朱元璋听罢,眼眶都要红了:“秀英,你说这样的话,教朕无地自容……”
朱棡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得反胃,不停翻白眼。
朱元璋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他,刚刚心里柔情涌上心头,便又觉得有无名业火,却也是知道这一时半刻不是计较这个时候,当即,他又将这药方细细看过,便对身边宦官道:“将这药方,查一查,这些药的药性,若对身体无碍,就……让煎一副试试看。”
宦官接过了药方:“喏。”
朱元璋指着朱棡道:“立即给朕滚出去。”
朱棡吞吞口水,道:“噢。”
他一溜烟,跑了。
朱元璋依旧愁眉不展,他显然对此有着极大的担心。
倒是马皇后安慰他。
朱元璋叹息道:“朕是不是太冒险了?当初……朕错信了那个人,现在……还要再错信一次这个人的儿子吗?”
马皇后听罢,握住朱元璋有些冰凉的手,劝慰道:“陛下,过往的事,想它做什么,何况……那个人也只做错了一件事,其他时候,不也……”
朱元璋听罢,面上露出了痛苦和焦灼之色,打断马皇后道:“哎……你好生歇着,倘若朱棡和邓千秋那个小子,当真只是胡闹,朕回头将他们丢到琼州去。”
…………
邓千秋渐渐熟悉了贤良寺的环境。
这里紧邻着紫禁城,甚至还有专门的门禁,通往紫禁城的前殿,而这里则是由大小数十上百个封闭的庭院所组成的一个巨大建筑群。
在这里,有专门的官员进行管理,不只是刚刚成年的皇子在此居住,还有一些地方上来面圣的封疆大吏,以及一些皇亲国戚在此居住。
尤其是天下刚刚平定,不少的功臣还在营造自己的府邸,暂时没有容身之处,于是便索性拖家带口,来此寓居,反正占的是朱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邓千秋眼下有许多的烦心事,他既担心自己的父亲,又要关注现在酒精作坊的买卖。
在南京城,重新开一家作坊,倒不失为更好的选择,只不过自己在此人生地不熟,却需先观察一些时间。
如今封了百户,可邓千秋却歇了几日,才去仪鸾司点卯。
他找人打听,才到了仪鸾司的签押房,只可惜,这一次千户却没有见他,这仪鸾司里的人,似乎格外的严肃,只有一个司吏,似乎早候着他来,给他交付差事。
“仪鸾司和其他的禁卫不一样,这司里分为了内差和外差,外差较为辛苦,当然,这与邓百户没有关系,邓百户负责的乃是内差。”
邓千秋心里想,这仪鸾司乃是锦衣卫的前身,就和锦衣卫一样,那锦衣卫既有南北镇抚司的校尉,是后世谈之色变的緹骑,令人恐怖的存在。
当然,也会有专门在宫里当差护卫的大汉将军,显然,这司吏交代的内差,应该就和锦衣卫的大汉将军一样,主要是负责皇城安全卫戍的任务。
邓千秋笑了笑道:“只是不知,我下头带多少兄弟,守哪一处宫门?”
司吏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定定神才道:“这个啊……邓百户,这个……仪鸾司的内差,和其他禁卫是不同的。这守卫皇城,人人都是走卒,嗯……你懂吗?在宫里能随扈和卫戍的,一般的小旗官,是轮不上的,在这里当值的,最低也是总旗官。你要知道,许多公侯的子弟,也只是在皇城里和你一样侍卫宫中呢。”
邓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