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答应是不答应?”
“公爹再给我十次机会,我的回答也是不会接受,且不论孩子能不能离开亲生父母,就从我与将军两人的角度出发来说,此事在我二人未成亲之前,我早已同他说过我身体的情况,他心里也明白,彼时我一不高攀二不恨嫁,所以是将军以恳求的姿态让我同意了这门亲事的,若是现在因为我已经嫁进了门,就要让之前说好的事情全部都毁掉的话,那这桩亲事我也可以不要。”
听到这姜时愿如此硬气的话,在场之人敬佩的,哑然的皆有。
裴子谡眼中含笑的看着夫人,觉得真是爽!
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人和他一样,能让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吃瘪了。
弟弟妹妹,对父亲是有些害怕的,而母亲对父亲更多是不屑,因此他总觉得自己在家里的这种叛逆,有种孤掌难鸣的感觉,现在姜时愿来了,他倒是和自己合拍了,于是就乐得看着姜时愿怒对自己的爹。
“好大的口气啊,我裴某人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在乎裴家亲事的女子呢,你不要以为外祖家是文渊侯府就能倚仗着口出狂言,我裴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姜时愿并没有立刻回嘴,她淡定站在那里看向裴老帅。
论说起来裴老帅的身份,可没有清欢公主高贵。
她与清欢公主的相交多年,成为挚友,自然是有些本事在的,只不过一开始自己并没有适应他那骇人的气息罢了,而现在只把他当作是年长些的裴子谡,心情就要放松许多。
“公爹想多了,我从来没有倚仗着这些身份做什么,我也知道裴家在汉州在大绥的地位,但我还是那句话,这门亲并非是我强求,我此前会同意嫁过来也是因为有一些条件在的,倘若这时候要毁了那些条件,叫我委委屈屈的在后宅里过,我不愿意,因此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要么就是一拍两散,要么就是依照此前说定的条件继续维持表面的和平。”
“说得好,果然是我裴子谡花了许多心思求来的夫人,阿念,你我既然已经成了夫妇,但没有分开的说法,因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我的庇护之下,绝不会让任何人对你颐指气使,即便是我的父亲,也不能。”
说完这话以后裴子谡就站到了姜时愿的面前,而后对着裴老帅就说了一句。
“不必强压你的那些想法在我们头上,没有人会觉得你有什么能耐,我和弟弟妹妹能走到今日,父亲有教导之功,裴家有托举之力,但我们三人也不是什么家雀,所以这一切也是我们该得的,我也不会任由你欺负我心爱的人,这一点想必父亲深有体会。”
深有体会四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裴子谡的眼神闪过旁边的安姨娘一眼,这么多年了,安姨娘对他还是有些怵的,即便是自己一家早已洗清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还得了三品诰命夫人的身份,但每每见到裴子谡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