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担心咱们家!”
“咱家?”颜心慈惊道,“咱家岂会有事?难不成皇上……”
贺元德瞥了一眼,颜心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兔死狐悲啊!”
贺元德看向外面道:“军中耗钱无数,皇上早就看不下去了,何况我们还不是他提拔起来的,哎……”
“就不能离开吗,辞官?”
颜心慈小声道。
贺元德苦笑摇头。
辞官?
这个节点辞官,都不需要莫须有,显然就是对君父不满,弃君父,这就是死罪!
“眼下,唯有自保,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贺元德有气无力的说道。
颜心慈在一旁沉默点头。
她感慨悲悯李家的遭遇,但他们也有一大家子。
救人是救人,自己也被拉下水,那不叫救人,那叫煞笔!
“伯父又能拖几天?”
李绍恰好听到声音,走了进来,躬身道:“李绍见过伯父,见过伯母。”
“李少爷不是去做赘婿了吗?”颜心慈立马冷冷道,“好聪明的办法,弃了父母,保全自身,满朝上下,论明哲保身,谁是李少爷的对手?”
“妇道人家,不要随意胡说。”贺元德道,“有事?”
虽然解围了一句,但对李绍的不满也是很明确的。
李绍一笑,拿出步枪递上:“此物在手,伯父当可保全我家,也不必兔死狐悲。”
贺元德却没有接李绍的步枪,冷冷道:“兔死狐悲是没错,老夫却没到绝路。”
“接过你手中之物,现在便要走上绝路,来,说说,为何我现在就要跟你走上绝路?”
“伯父因何成为军机大臣?”李绍问道。
“当然是因为老夫的战功!”贺元德捋着自己胡须道,“老夫当年挥师北上,焚毁了可汗王庭!”
想到当年的金戈铁马,贺元德也有些痴了。
“那皇上接下来会如何做?”李绍继续问道,“或者说,满朝大臣想要如何做?”
贺元德没有后台,却能成为军机大臣,就是因为酬功。
但北方的草原民族算什么,烧了就烧了!
不像中原大城,每一座在经济和战略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失去一座大城,便能辐射几百里,整个天下都会动荡。
“何意?”
贺元德收回遐思,认真的看着李绍道。
“钱财!”李绍道,“皇上、百官,都不想花钱了。”
贺元德沉默。
“所以要议和。”
李绍继续:“伯父当年烧毁可汗王庭,为了向北方展现诚意,伯父觉得,未来如何?”
“老爷!”
颜心慈面色瞬间苍白,惶恐的抓住贺元德衣袖。
朝堂大事,她并不是很了解。
没想到,局势居然已经如此危急。
“你能确保胜算?”
贺元德问道。
“当然!”李绍道,“此物在手,胜利算什么?”
说着再一次呈上。
贺元德还是没有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此物在手,何必议和?”李绍道,“伯父,这不仅仅是保全你我两家,而且,还是国朝大事!”
老头也太迂腐了。
李绍只能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