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木料燃烧发出的声响,还有几声类似拍翅的声音钻入耳中,那声响令塞弗反射性想起鸟面猴那张苍白鸟脸,整个人不禁抖了三抖。
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拍着翅膀“咻”地滑行下来,恰好落在老师的侧腹上,长长的金色毛皮衬得那个小家伙黑漆漆的小身躯十分显眼。
那是一只黑色的鸟儿。
通体漆黑,看不到半点亮色,乍看之下还以为又是一只原兽。
然而定睛一看,鸟儿的眼睛是如新芽般的翠绿色,很好的证明了不是所有一身黑的动物都是原兽。
不过,跟原兽看不出原本是什么品种这点倒是挺相符的。
在它飞下来之前,老师还在那边絮絮叨叨说着就是这只鸟儿在塞弗和雅拉进入森林时就跟着他们,好像是察觉到类似同胞的气息——塞弗想了想,觉得所谓的“同胞的气息”,指的应该是雅拉是羽翼族人这点吧。
待感觉到身上多出的一点重量,它忽然转过头一边大声抱怨一边朝新来的小伙伴用力喷着鼻息,喷得鸟儿羽毛乱飞,整只鸟顿时蓬松了一圈,“嘿!你占着小月的位置了,下去!”
后者遭到如此惨无兽道的对待,既不作声也不拍翅表示抗议,而是安静梳起被喷乱的羽毛,像是不怎么在意老师的话和行为,自然也对那句“下去”充耳不闻。
“……还真是老样子我行我素,让你哥知道又该冲你发火了。”老师见它完全没有下去的打算,口气相当无奈的说。
塞弗眼瞅着一狐一鸟极通人性的互动,因为心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太过诡异,说不出任何话只能默默旁观。
这时,月也替雅拉处理好嘴里的烫伤,回到她的位置——她给小女孩倒了一杯奇异的液体,如水透明无色,嘴唇轻触时温度不烫不冷,可当含在嘴里顿时像含了块冰块似的冰冷,又不会冷到受不了的程度,烫伤的舌头也不那么痛了,凉丝丝的很舒服。
“月姐姐月姐姐,这水好神奇!明明是温水,可是喝起来却冰冰凉凉的好舒服!”雅拉捧着那杯水兴奋地叫嚷起来,塞弗看着那张小脸上展露出的熟悉神情,心底莫名涌现出一点点高兴。
老师听到雅拉的童言童语,又是好大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月也是莞尔一笑。
少女笑意盈盈地望着两个孩子,眼底的光辉一如此刻高挂于夜空中央的圆月,一如夜幕中眨着眼睛的点点星光,这样温柔的光芒看在塞弗眼中有些熟悉。
只是他不太明白老师为什么听到雅拉的话要笑……对了,记得月姐姐刚才说过他们是冒险者,难道是因为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其实很常见,所以觉得雅拉这话太傻了?
塞弗转头看向雅拉,发觉后者脸上也是一脸懵懂,不明白方才那番话的笑点在哪里。
看着两张小脸上明晃晃的写着“疑惑”两个字,老师顿时笑得更欢,若不是月还靠在身上它大概会笑到想在地上打滚,于是当月冷不防地给了他一个肘击时便笑岔了气,一串笑声霎时变成连连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你、你好狠啊……竟然这么对老师……”
月闻言睨了他一眼,朱唇微噘,嗔道:“你笑得太夸张了,还有你非要在这种时候拿老师这个身份压我吗!”
她嘴上虽说着抱怨的话,语气却没有埋怨的成分在,金毛狐狸本来正堪堪止住咳嗽,听到她这一番埋汰的话,又忍不住呛咳了几声。
两个孩子看得一头雾水,好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