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随身的两队兵卫,和一队弓箭手,以备不时之需。
“希望井家主能够克制住情绪,否则,按照先生不吃亏的性子,怕是不能善了了。”
杜慎行说完又摇了摇头,当场反驳了自己方才的言论。
“不对,从井诗书对先生痛下杀手时,此事便不能善了了,只是不知道井家在利益得失与痛失爱子之间,会选择什么了。”
……
井家主透过后方的车窗,直勾勾地盯着漆黑的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棺木,悲从心来。
“我的儿啊!!!”
人生四大悲,莫过于少年丧父母、中年丧配偶、老年丧独子、少子无良师。
诗书虽不是他的独子,但是他寄予厚望的唯一嫡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儿子的尸身,是何种惨状。
“请老爷节哀,公子在天有灵,一定不愿意看到老爷为他的死消沉感伤。”
“黑巴,你不必安慰我,知子莫若父,诗书的心思我最了解,在阴沟里翻了船,死在一个低贱之人的手里,他只会死不瞑目,我能做的,就是完成他生前的愿望,我要用林羽的身体,来为诗书的坟墓奠基!”
黑巴看了一眼出现在棺后的陈郡尉,眉头紧锁。
老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刚才没和杜慎行针锋相对,是实力不允许,加之杜家在文坛有一定的影响力。
林羽在老爷看来是低贱之人,想打杀便打杀了,只需要辰王力保他即可。
但,黑巴总觉得,这个林羽不简单。
“老爷,不如我们先打……”
“井世伯,可否让我去马车上坐坐?”
黑巴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张扬的声音盖住。
这时,几匹高大的骏马,自岔路口的另一个方向,冲到了棺材与陈郡尉的队伍之间。
由于马背上的人马术高超,又是突然冲入双方中间,飘扬的马尾几乎能甩到前方开道的卫兵脸上。
卫兵光看对方骑着通体雪白的骏马,便知不是寻常人,立即勒住缰绳。
天色已晚,队伍当中总有马术微逊于人的卫兵,阵形因此大乱。
陈郡尉见状,只得举起右臂高喝一声。
“全部停下来!”
“郡尉有令!停下来!”
令行禁止。
无论是骑马的还是后面跑步跟着的,全部站在了原地。
陈郡尉看向白马马背上的翩翩贵公子,神情微讶。
“崔氏稹理公子?”
“陈六兄,多年未见,你竟然还认得我,真是让人惊喜又意外。”
崔稹理的话让陈郡尉嘴角狠狠一抽,回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往事。
不是他想记得崔稹理,而是他在对方手里吃了不少暗亏,还是经过长辈提点,才知道长得好看的不一定心眼也好看。
当然,林先生除外。
“看到稹理公子,让我想到一种闻着味道就来的动物。”
“是猫吗?”
崔稹理对这个形容,只当是夸他狡黠善变。
在他的印象里,陈郡尉是一个大老粗,可想不到什么损人的话。
谁知这一回,他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