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也觉得无法理解：“你可是妃子啊，不是普通的宫女啊，去做这些宫女做的杂活还不委屈吗？甚至……”
甚至你都没被皇帝睡过，董白本来想要这样说，但是想了想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很奇怪，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觉得还好吧，”钟萍静将衣服扔进了木桶里：“我只是简单收拾一下乾天苑的房间而已，像是这些衣服我只是把它拿出去，浣衣那样辛苦的事也根本不用我做，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不是吗？”
挺好的吗？比起边地那样的朝不保夕的生活确实还不错，但宫中秀女不应该这样觉得吧？
“你应该是世家女出生吧？世家女不会觉得做这些事很低贱吗？”
“世家女也是分类的皇后娘娘，对于那些母族是名门望族的嫡女来说，自然是地位崇高，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我只是一个庶女，我的母亲也只是一个寻常的婢女……”
说着钟萍静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在水池旁边蹲了下来：“我在出生之后，我母亲成为了一个姨娘，不过地位也就比婢女好上一点，我从小虽然衣食无忧，但基本事都是要学着做的。”
“后来赶上了先帝选拔秀女，像我们这样没地位的庶女便被送了进来。”
“我的身段不太讨喜，便一直都是个秀女，虽然不用操持什么，但自己的事也都还是自己做。”
“这样的日子不算好，甚至有些清苦，我就这样一直在深宫之中呆到了二十八岁。”
“然后才被陛下选做了侧妃。”钟萍静双手撑着脸，眼神有些飘忽的看着前方：“那时候的陛下还是皇子，点了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子的名侍寝，我那时候可高兴了，以为自己算是熬出头了。”
“后来嘛，虽然成为了陛下的妃子，不过一直都没有被宠幸过，不管我再怎么梳洗打扮陛下也没怎么看过我……”
“后来我明白了，我长的的确不好看，陛下点我为妃可能也是别有用意。”
“不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啦，陛下其实是个好人，成为侧妃之后虽然没有宠幸过我，但是吃穿用度都不曾薄待，虽然要做些杂事，不过也只是偶尔而已。”
董白听得人有些麻木，不太好评价，不管是李长歌是个好人还是别的什么她都不想评价。
或许她董白是个坏女人，但李长歌绝对不可能是个好人。
至于姐们儿伱……
董白的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钟萍静，钟萍静是个处女的信息给了她极其致命的一击，伏夷帝的算计让她产生了巨大的误判。
但她没有去怪钟萍静，就算没有钟萍静，也会有王萍静，张萍静，只是个工具人而已，伏夷帝在宫内一抓一大把，谁都一样。
把怒气转移到无关之人身上是浪费精力而且愚蠢的事情，董白没打算做这种蠢事。
董白吸了一口气，半张脸沉入水中吐着泡泡，不想和钟萍静说话了，这种白痴女人……就让她一直白痴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