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部兵强马壮,且颇多铁马、骑兵,欲抵御之,非得弓弩精良才可。善道斗胆,敢请大郎拨与我部强弓劲弩若干,若有善射之士,能拨给善道些的,则是更好。”
“俺问过百里公了,封丘县的武库,现有弓二百、大小弩数十,二郎,这些弓弩便全都给你。罗兄、黑獭部的善射士,俺再抽调百人与你。此外,再拨给你皮甲、铠甲三十套,如何?”
弓弩、铠甲,便在现下的徐世绩军中,也不算充裕,一下把封丘县寺武库的弓、弩全都拨给李善道,另外还又给他皮甲、铠甲三十套,徐世绩的这番手笔称得上大方了。
李善道应道:“大郎但请放心,善道定竭尽全力,守住城外此营!不使张须陀能倾力攻城。”
送走了徐世绩、罗孝德、聂黑獭等在姓百里的那县尉等的陪同下进城,——选下城外营的筑营地址和守营的部队,仅是做阻击张须陀部南入荥阳郡的守城预备的第一步,接下来,徐世绩还有很多事要忙,已经说好的财、粮、丁壮是一;加强城防是二,李善道没有进城,转马回到了本部的休息地点,他令高丑奴去将秦敬嗣、王须陀、陈敬儿、季伯常、高曦等叫了来。
等秦敬嗣等到来,李善道把自己刚领下的守城外营之此任务与他们说了一说。
王须达倒抽了一口凉气,说道:“二郎,这差事你咋应下了?这、这与送死何异?”
尽管部曲比之此前已是得到了很大的扩充,也尽管在徐世绩军中的地位比之此前亦已有了很大的提高,已是徐世绩帐下的三部郎将之一,可谁叫自己还是徐世绩帐下的一将呢?
受制於人,很多事不得不做的苦衷,李善道不愿与王须达等说,遂他闻了王须达此话后,依旧是豪气冲天的架势,说道:“有道是,‘危难之中显身手’!越是危险的差事,不才越能显出我等的能耐?三郎、敬嗣、诸兄,守御城外营的这差事的确危险,但我也估摸过了,只要咱把营垒筑得足够坚实,那再加上大郎答应下来,拨给咱们的强弓劲弩、铠甲皮甲和善射之士,配上大郎在城中与咱们的呼应,想来张须陀再凶,咱把这城外营守住,还是可以做到的。”
季伯常本是胆大之士,要不然他也不会敢在尚未和李善道取得联系之前,就在濮阳城中搞起内应,他坚信一句话,“富贵险中求”,却是在秦敬嗣、陈敬儿表态之前,他先表了他的态度,说道:“不错!二郎说的是!咱部上千人,坚守一营,有何不能做到?”
“敬嗣、五郎、沐阳,你们说呢?”
秦敬嗣张了张嘴,一狠心,说道:“二郎既已领下了这差事,俺没别的啥可说,唯从二郎之令,拼了命,将这城外营守住就是!”
陈敬儿呲牙一笑,说道:“费青奴虽不及张须陀,可也有悍将之名,咱们在野战中,一样把他击溃。张须陀这撮鸟,又能比费青奴凶多少?况咱这回不是野战,是守营,俺看不悬,能成。”
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和胆气,都是通过一场场的仗打出来的。通过攻下濮阳、击败费青奴这两场仗,却李善道部的战斗力和其帐下大部分将士敢战的勇气,不知不觉间,已是渐长、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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