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禹打算小小试探一下。
他侧眸看向沈锦书,附在沈锦书耳边,轻声耳语。
“沈姑娘,你损人那么厉害,帮我个忙,唱个双簧呗?”
沈锦书一脸无辜。
她损人哪里厉害了?
……
马车里。
周玉珠紧紧掐着手掌心,面目狰狞。
她没想到几年谋划今日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竟然会功亏一篑!
她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周世修脸上的白色莲花,又看着华阳公主脸上的红色山茶花,再看向小宝的脸,她越看越觉得心口堵得慌。
该死!
明明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个沈锦书,为什么这贱人有血脉果这种东西,为什么这贱人不早一点拿出来!
她要是早知道这贱人有血脉果,能轻易鉴定亲子关系,她根本就不会大费周章做这无用功!
她功败垂成,本就满肚子火,结果她又听到沈锦书这贱人在外面捣乱!
她听到赵桓禹喊人带招娣去育婴堂,却听到沈锦书对赵桓禹说,“送什么育婴堂啊,不如把招娣送去你家做个奴婢吧?育婴堂向来只收孤儿,招娣的父母虽然是猪狗不如人面兽心活该断子绝孙下十八层地狱的禽兽畜生,可禽兽父母也是父母啊,她算不上孤儿,不该浪费育婴堂的资源。”
“……”
隔着马车帘子,周玉珠紧紧掐着手掌心,目眦欲裂。
骂谁猪狗不如人面兽心呢贱人!
让谁去做奴婢呢贱人!
公主都说了把招娣送去育婴堂,这贱人为什么非要横插一杠子,把招娣送去为奴为婢?
招娣身份那么尊贵,怎么能入奴籍?
最重要的是,招娣若进了规矩森严的雍王府,她一介商户女可就无法把手伸进王府将招娣捞出来了!
周玉珠死死克制住想弄死沈锦书的心。
她凑近车帘子,竖着耳朵听赵桓禹的回答。
雍王府的奴婢都是官奴,赵桓禹应该不会带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随意去王府做奴婢吧?
她刚这样想,下一刻她就听到赵桓禹慢条斯理回答沈锦书——
“可以啊,我雍王府不差一口饭吃,不过这种小姑娘最麻烦,粗活干不了,细致活儿又不会干,在我们雍王府,十岁以下的奴婢通常都是干扫茅房刷马桶刷尿壶的活儿,招娣愿意去刷尿壶吗?”
“……”
周玉珠在马车里差点咬断了舌尖!
马车外面的招娣也吓坏了,她赶忙往华阳公主身后躲。
谁愿意刷尿壶扫茅房啊!
她可从没干过这种脏活累活!
招娣急坏了,忍不住偷偷看向周玉珠的马车。
马车里,周玉珠的手指甲已经快要掐烂了掌心肉!
可恶!
天杀的沈锦书和赵桓禹,一对黑心肝的货,竟敢让招娣去扫茅房刷马桶尿壶,这种活儿是人干的吗!
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招娣去做个给人刷尿壶的奴婢!
可她不能直接把招娣要过来。
人家刚让招娣去刷尿壶她就赶紧开口把人要过来,这不是摆明了心疼招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