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她单薄纤细得不成样的身子,他觉得心疼。
于是,他像是负气般质问,“沈潇潇,你没看见我流血了?”
沈潇潇眯起眼,直接就被他气笑了,“我又不是医生,你流血了,我是能给你止血,还是能给你包扎伤口?别扯开话题,行吗?”
被这么一怼,厉行渊神色僵硬,良久,他才开口,嗓音低沉,“沈潇潇,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沈潇潇仰起脸看他,漆黑的眼睛淡漠,平静无波。
沉默半晌,厉行渊坐在床沿边,静静看着她,“沈潇潇,我知道你因为阮绵的事怨恨我,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可这件事,我确实是做错了。”
“做错了?”沈潇潇讥笑,“你一句做错了,能值几个钱?我当时求你不要插手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如果不是你,事情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厉行渊,绵绵的脊椎伤了三次,伤了三次,她这一生都站不起来了……”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受伤的是她,而不是绵绵。
厉行渊沉默的看着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当时他让陆凛将阮正业和苏明煦保释出来,已经警告过他们,让他们收敛,别再惹事。
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转身就去对付阮绵。
血越流越多,很快染红了病人服饰。
可厉行渊像是不在意,顿了顿,“沈潇潇,阮绵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离婚事宜,暂且别再提,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谈!”
他以为对沈潇潇只有恨,只有怨,可当今天再见苏念念,他想的却是他的妻子。
所以在他醒来后,苏念念和他妈主张报警抓沈潇潇,他发了脾气,把事情压了下去。
沈潇潇不理解,眉头拧得更深,“绵绵的事,你给不了任何交代,伤害是不可逆的。至于离婚,你为什么不同意呢?难道你不想和苏念念结婚吗?还是说,你想像养着秦若儿那样,养着她?”
“别天真了,苏念念是什么样性子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厉行渊连忙解释,“不是,我没有这样想过,沈潇潇,以往那些女人,我都没有碰过!”他伸手去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厉太太,我不脏的。”
沈潇潇怔住。
他这是解释?
可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伤都伤透了,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些话,你该去跟苏念念解释,而不是我。”沈潇潇伸手拂去他的手,淡淡开口,“你碰没碰过她们,我早就不在意了。”她仰头闭上眼睛,“早在很久之前就不在意了……”
“厉行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转性了,但我真的累了,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厉行渊神色僵硬,目光倒映出她苍白的脸,语气柔和,却带着强势,“沈潇潇,你妄想!”
而后捂着胸口起身,血从他指缝间滑落,“你好好休息,我让人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你!”
哪知他刚走到门口,身后响起女人凉薄的声音,“那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