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钰直接打断了沈月蓉的话,又压抑着自己心中的脾气,“也不过是为了孩子着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将军府的嫡子,这些本就应该全都交由他,如今立个证据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这算盘都打得干净。
“月儿和景儿,如今好歹也成年了,名头底下有些铺子挂着也好,至少有个身份,可一个还不曾从肚子里爬出来的幼儿,我便给了他铺子,这传出去有些不好听吧?”
“这有什么,总归东西到最后都是他的,你如今给和以后给,区别不大。”
傅恒钰有些慌乱的,甚至恨不得想要上手抢的样子。
“将军。”
沈月蓉将手中的茶水放到了桌子上,语气也变得冰冷了些。
“将军府这些年所有的事情放在我这,可从未出过任何纰漏,自从您回来,家中无论生意也好还是旁的,我都按照你和母亲的意思交于了旁人,可却一直不太平,若是你执意想要为杜菀肚子里的孩子争一份财产,那不如将母亲叫出来,将将军府的这些财产都分了个干净,属于你们的你们拿走,属于我的归还于我,往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就是。”
“蓉儿。”
傅恒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烦躁,瞧着他的目光里也带着些许觉得沈月蓉有些不太听话的意思。
“你别每次我同你谈这些的时候都像个守财奴,说不过我便直接生气,我又不是不知道,将军府这些年来能够发展成如今的样子,都有你在背后付出。”
他一只手拄在桌子上,语气中满是对她的责怪。
仿佛此刻全都是沈月蓉的不甘心而造成的局面。
“你要这样说,我也没什么能够反驳的,只是…”
沈月蓉咳嗽了两声,如今这天气越发的冷了些,让她这身子骨有些难受。
“这些产业交于月儿和景儿,都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事情,若不是我出面解决,那么多管事早就将将军府围的水泄不通,我如今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精力负责这些,你可以试图让我将这些事交托给他们兄妹二人去做,但我绝不可能将自己用心打下的记忆作为一个礼物送给还未出世的孩子。”
杜菀这算盘打的还真响。
不过是如今还是个肉疙瘩的孩子。
便也想从将军府的富贵里剜上一碗汤来。
傅恒钰见沈月蓉迟迟不肯更改,便也带着怒气转身离去。
沈月蓉打开了梳妆柜下面隔层,里面正是她从前让青花去整理的那些嫁妆。
这三年间,自己的嫁妆也被吞噬了不少。
果然这将军府表面的一切荣光,实则不过是吞并了沈家的财富,用的她自己的嫁妆罢了。
杜菀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自然不肯甘心,甚至将此事闹到了老夫人门前。
老夫人本不想管理此事,却又在傅恒钰的煽风点火下,叫了沈月蓉。
看了看这桌子上的美酒佳肴,沈月蓉便知道这怕是一场鸿门宴。
“不知母亲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