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蓉一开始确实有些后怕,生怕傅恒俞真能找到倚仗。
可看见酒过三巡窝在一起的几个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天色渐晚,整个宴会也几乎到达了最后的尾声。
将最后的几个狐朋狗友送走,傅恒俞不必像白日里那般装得像个人一样。
他坐在了沈月蓉的身侧,喝了酒,神色有些恍惚。
“蓉儿!”
他叫这个名字的时候,略带着几分温柔。
沈月蓉瞬间回到了他们之前还不曾成婚时的那段时光。
那段曾经满是幸福,又让人极其沉沦的过往。
她没有开口,只看着他一人在一旁耍酒疯。
“你长的…真好看!”
酒精占据了大脑,甚至也美化了沈月蓉在他眼中的形象。
他们都是那十几岁的少年,满腔都是对国家的热爱,和对心爱女子的情深。
她念着沈月蓉的名字,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沈月蓉有些厌恶地站起身来,她扶着身旁的轮椅,用着恢复了些力气的脚狠狠地踹向男人。
可终究还是有些乏力。
如今已经睡着的男人,只是有些不耐烦地喃喃道,“别闹,蓉儿,我好困,让我睡一会!”
在睡梦当中,他也还以为自己是曾经那个与他极其恩爱的人。
真是晦气。
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沈月蓉又连忙坐回了椅子上。
老夫人早早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开了宴会,此刻又赶了回来。
她心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迟慕角,又有些责怪地看向沈月蓉。
“你自家夫君喝醉了酒躺在地上,怎么也不见…你伸手扶一下!”
那目光又厌烦地看了看她那双腿。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老夫人叫了下人来,将迟慕角扶到了屋子里。
她细心地让人照顾着傅恒俞,看见沈月蓉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善。
“我同他商量过了,如今你身子不好,无法孕育子嗣,杜姨娘生了个儿子,但身体羸弱,他也无法继承将军府,所以…我打算再给他纳几房妾室,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老夫人说这话,目光都不曾落在沈月蓉的身上,语气也十分强硬,根本不像是商量的样子。
“母亲想要如何就如何好了,不知道母亲是看中了哪家的女子,我好替父亲去谈。”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
老夫人甩了甩袖子,满脸厌恶的神色。
沈月蓉巴不得这些事情都不需自己动手。
她让青花推着自己回了院中,却看见了一直跪倒在地的恒俞。
她有些着急地开口,“是谁让你跪在这里?”
恒俞早就在沈月蓉的心中变成了自己人,自然…此刻难免有些不悦。
恒俞扯了扯嗓子,“是属下自己,中午的时候若非是属下拖累夫人,夫人或许能够向永安郡主求生。”
沈月蓉听见恒俞说的话,笑出了声来,又伸手让青花将人扶起。
“原本是这件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其他的,这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今天中午,我本就没想向永安郡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