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如此想的。”
谢墨玹勾了勾唇。
“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仔细想过,即便白恒带兵前来,无非也是将主谋罪责扣在陆宏朗和宋纪文头上。”
“你和我一起趁乱将他们杀了,两军对峙不过是装装样子,只要陆宏朗和宋纪文叔侄一死,事情自然就能解决。”
苏依依瞪他一眼:“你劳师动众将庐阳一万兵马弄来,只为了转移视线,坐实了陆宏朗和宋家叔侄造反罪责,那太子罪证怎么办?”
“还有一事……”
她顿了顿,神色凝重:“宋家父子为人高调,也不知会对家中亲眷说些什么,若他们的夫人知晓此事,可会将事情宣扬出去?”
“虽陆夫人不知,但难保宋纪文的夫人知晓,我们总不能还要灭他们家满门吧?”
谢墨玹抿着唇,却是一言不发。
苏依依一惊。
她猜对了?
“你……”
她顿住。
她知晓此法残忍,但也明白谢墨玹的选择是对的。
可她,无法接受。
却没有资格阻止。
毕竟,即便谢墨玹饶过他们的家人,九族问责之下,他们的家眷也活不了。
她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可否只将知情人等处死,其余人等收押送去宁古塔,一生不能离开?”
谢墨玹定定看她,眉间皱起山峦。
“依依,世人都可妇人之仁,唯独我不能……”
苏依依怔愣。
谢墨玹说得对,他的目的是登上高位,不管他愿不愿意坐那个位置,眼下形势让他不得不争上一争。
此次谢祤事发,便是他的机会。
既能借机扳倒谢祤一党,废了他的太子位,又能以完美解决此事一由向圣上表明。
他既能驰骋战场,亦能管理朝堂。
一举两得的事情,他必定不能错过。
如今想想,若不是因她,只怕太子一位早该属于他的。
只不过因她答应与谢祤的婚事,才会让宣伯伯误会,册封谢祤为太子。
当真是天意弄人了!
若不然,谢墨玹想当上太子,并非难事。
正这样想。
城外营帐突然传来信号,二人皆是一惊。
“那位公公这么快就来了?”
“去看看便知!”
苏依依唤出金麟,拉着谢墨玹一起飞了过去,悬停在上空。
这才发现,白恒所率领的军队已经快到城外十里。
而赵翼德口中的那位公公,却不是谢祤身边的明一!
那位公公看起来极为年轻,她从前在太子府时从未见过,想来是谢祤新收买来的心腹。
她惊了惊,继而拧紧双眉。
谢祤比她想象的还要谨慎!
“墨玹,你可曾在宫中见过那公公,哪一宫的人物?”
谢墨玹摇头:“看他年纪,应该是今年新收进宫来的,未曾见过。”
苏依依颦眉。
“要不要把他抓来问问?”
“也好!”
待那公公离开营帐,二人便跟了上去。
那公公好像是独自一人来的,刚走出军营便瘫软在地。
二人一惊,赶忙上前。
苏依依一探他鼻息,立刻愣住。
“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