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么精彩的场面,我看不到。”
川西县令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崔林郎的神色,只觉得此时他浑身阴郁,往边上挪了挪脚步,恭敬道:
“既是陛下钦赐,那为何他敢这般明目张胆,就不怕被人抓住马脚?”
崔林郎抬眼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缓过来平静道:
“他镇南侯府与景大将军府乃我朝功勋卓著之辈,不仅是对我大乾有建朝守边之功,这么些年家族上下都在朝中为官任职,其中蕴含的分量,威望自然不必多说!”
“周成这小儿有这镇南侯府嫡孙的身份,比之我崔氏过往而不及,那么好的权势在手里,不想着直接以势相压,让那些个商贾蛀虫心甘情愿的降价。”
“却使用这种麻烦的装样手段,试图让自己惊艳,却愚蠢的抬高粮价,浪费了这现成的身份。”
崔林郎语气满是讥讽。
他实在想不明白,女帝居然会搞一个这么弱智的对手跟自己比试考验。
一想到将自己跟这等废物纨绔相比,他眼中含着浓浓的不屑,嘲讽。
想他崔林郎,三代为官,代代皆是状元郎,更别说到他这,他崔林郎冠才绝艳,力压殿试,踩过了多少学子。
名门之后,天才绝世。
他这等学识,谋略,涵养,见闻,岂是一个吃软饭的驸马,靠女人上位的废物纨绔能比上的?
女帝竟然将他二人放在一块考验,以川西,川东城作为类比,意图简直太明显。
况且某种程度上,川东城比川西城更为关键,夺人眼球。
女帝竟然将周成先派到这,这简直就是对他极大的蔑视,耻辱!
周成一介纨绔,与公主赐婚之前便常常流连烟柳之地,他崔林郎从出生开始便手握三卷史书,长大中举后便一心在国子监研究治国之道,但此时在女帝的心里,她却更为看重周成。
这是对他整个崔氏的羞辱,更是他崔林郎高傲的践踏!
联想到这,崔林郎的冷峻的眸子更为冰冷。
“听着,现在去给那些粮商传达本御史的命令,将粮价再降低八钱,六十二钱一斗!”
“乖乖听从本官的号令安排,那本官包他们稳赚不赔!否则惹怒了本官。到时候他们别想好过活!”
“如果听话懂事,本官之后回皇城,说不定还会给他们请个一两个官职,到时候本官完成了这份差事,便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自会感念这份情,若不然,本官定让他们吃不了好果子!”
川西城县令闻听此言,忙不更迭的点头,额头冒汗,知道这是贵公子哥来镀金,自己可问问不能得罪,将崔林郎的吩咐记在心里。
听到降这么多,他还是吃惊的问道:“真的还要再降八钱吗?崔御史大人?”
这么看来,其实哪怕现在再降八钱,也比原来的三十钱钱高出简直不要太多,足足一半多的价钱。
只不过这下百姓倾尽全力砸锅卖铁的话,多少也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