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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来，卷起一片枯叶，在空中翻滚之后落在上清峰上。
下一刻，枯叶就被切成了三段，然后再落地之前，又被几道剑气切割承细丝。
外界物品进入其中都会引动剑阵，在磅礴的剑气攻击下，化为虚无。
陆沉看了许久，迟迟都没有踏出一步。
在修炼了那门《大衍炼神诀》后，他的神识比常人强上数倍，而且在不久前，陆沉还发现了他的一些天赋。
那就是洞察。
无论是承剑大比上，和楚江南的比试中看穿飞剑的位置，还是现在看出上清峰的诡异之处。
这都是陆沉的天赋。
那双能够洞察弱点的双眸，是无名空间带来的变化。
这也是陆沉前不久才发现，或许冥冥中，那枚玉佩空间能够算计到今日的一切。
陆沉缓缓闭眼。
然后脚步前行，踏入了青石台阶。
扑哧！
一声轻微声响，他的右手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流出，然后滴落在地面。
陆沉停下脚步，细细感应着剑阵的气息。
左脚横移三步。
这一次，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剑气没有半分动静。
远处，醉眼朦胧的荀炬猛然起身，眼瞳中满是不可思议。
“那小子，真的是师兄说的天命之人？”
荀炬轻声呢喃。
陆沉却听不到他的声音，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座剑阵之中。
视线所见，都是虚假，那索性就不去看。
用神识去感应周遭的灵气变化。
这本就是一场赌，一场是成为棋子还是成为下棋之人的大赌。
顾衍对于问剑宗来说，是未来。
没有人不知道朝天峰那位首座有多看重他，甚至连同为单灵根的天才沈采薇都要逼迫她做顾衍的道侣。
想要和他争斗，陆沉需要证明自己。
那就是他也可以成为问剑宗的未来，这样，那位闭关的掌门才不会袖手旁观。
否则，陆沉自问就算他有无名空间，但在金丹后期修士剑下，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顾衍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朝天峰甚至问剑宗，都会将自己这个试图杀死他们未来首座的人撕碎。
陆沉需要拼命。
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看到自己的潜力。
踏上上清峰，就是前行最重要的一步，因为这是九峰之一，因为荀炬口中的那位卢师兄。
他不知道这些远古的故事，只需要知道，掌门在意那位‘卢师兄’。
就足够。
陆沉安静的站了许久。
然后，开始继续移动脚步。
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又很匪夷所思。
因为在旁人看来，陆沉此时就像山中的猿猴一样，有时候用脚，有时候又用手，就这样不断的前行，退后，左转，右回。
就这样经历了半刻钟，他的衣袖还是被剑气切割到，甚至有一处深可见骨。
山脚下的荀炬神情呆滞，许久才暗骂一声：“这家伙真是很聪明。”
此处没有外人，谁也不知道他话语中的意味。
若是陆沉能够听到，也可能会笑了笑，淡然回一句：“世间大道，走着去和爬着去，都没什么区别，能到终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