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沈微慈的手笑着小声问:“姐姐当真是好手艺,那荷花绣上的露珠都给绣出来了,改日我来三姐姐那儿学学,三姐姐可愿意?”
沈微慈也不知道她何时与沈明秋关系这么要好,但也笑着道:“我用的是错针,稍有些技巧,四妹妹要真想学,随时来找我就是,说不定四妹妹的绣工比我还好。”
沈明秋就笑:“那便说好了,我得空来找你,你可不许嫌我烦。”
沈微慈笑了笑:“自然不会的。”
正说时,外头又进来一人,不是宋璋是谁。
只见他今日穿的颇随意,也并未穿冬日里的长袄和裘衣,依旧是一身黑色圆领锦衫,未束腕,腰上革带上也未佩剑,换成了较雅致的双雀玉佩,白色的穗子轻扫衣摆,又容貌俊美,丰神隽逸,少了些平日里的冷峭清俊,竟有一两分雅致温润来。
宋璋一进来便自然而然的吸引了堂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因他也不常与侯府里的人来往,老太太这儿也基本不来,这种相聚虽回回要特意请的,可之前回回也没来过。
也就上回来过一次,没想这回又来了,众人焦点里的稀奇人物,怎么不吸引目光。
宋璋一进来,沈老太太就笑:“以为你又不来了,刚才我还问你父亲呢。”
宋璋唇边抿起冷冷清清的笑:“许久没来看老太太了,便过来热闹热闹。”
沈老太太一听宋璋这话,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难为你记挂我。”
又叫身边的婆子亲自去给宋璋斟茶。
如今建安侯府的还要多靠大房撑着,对于宋璋,虽不是她的亲孙,从小也没在她身边长大,甚至还是最近才在侯府常住的,但谁不喜欢有个这样出息的孙子在跟前,出去说起,那也是脸上有光彩的事。
三房长子沈思文算是与宋璋平日里能多说两句话的,他之前通过了吏部的门荫考,分了个不甚重要的官职,两人偶尔在宫里撞上,也说过两句话。
他见宋璋腰上挂着的荷包,有些稀奇的道:“难得见你还佩荷包,难不成这荷包有什么稀奇之处?”
坐在对面的沈微慈看了一眼那荷包一愣,垂下了眼帘。
宋璋目光扫过那抹烟粉的身形,唇边勾起一丝弧度。
坐在丫头端来的椅子上,手上转动着茶壶,不紧不慢的声音,却在堂屋内分外清晰:“三堂妹特意给我做的,花了好些心思,我自然不能辜负了三堂妹的心意。”
说着宋璋凤眼瞥向规规矩矩坐在不起眼地方的沈微慈,凤眼含笑:“三堂妹,你说是不是?”
众人的目光便又落到了沈微慈的身上,山眉水眼,粉颈香肩,似风前柳带纤纤,不经意间早已让人看的入迷。
不知何时起,这个以前让人觉得是乡底下来的不起眼的庶女,现在竟然觉得光彩夺目,一颦一笑都堪比芙蓉海棠,比侯府里任何一位姑娘都要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