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白旺盯着远处铜陵城冷笑不已:“城南地势狭窄本就不宜大规模骑兵作战,若再破其拐子马,官兵便无所依仗只能退守城中,那时候就该看咱们的手段了!”
常宇从城北天井湖军营安抚军心回城已是傍晚,因天气实在是燥热冲了个凉水澡后便在院子里石凳上乘凉,叫人将白旺儿子白兴风叫到跟前:“你可知道为何会在这里?”
“父亲同朝廷有约,我为人质”白兴风并不知道年前这个看上去和蔼客气的年轻人就是令朝野闻风丧胆的东厂大太监。
“你父亲是什么人你可知道?”常宇切了快西瓜递给他,白兴风伸手接过但没着急吃:“父亲是个大英雄,是义军的首领……”常宇笑了:“你父亲和朝廷对着干,他是大英雄那朝廷是什么了?”
白兴风一怔,脱口道:“朝廷总归是不好的吧!”
“你这黄口小儿可知说这话是要杀头的?”旁边李慕仙瞪了白兴风一眼,这小儿却也不还害怕:“义军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死在官兵手里,多我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哎呦喂,老子英雄儿好汉啊,你爹白旺本督不予评价,但你这小孩却不得了,将来必是个人物”常宇很是欣赏白兴风,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就有这胆魄的确罕见:“你且放心在这玩耍,不论本督同你爹结果如何,本督都不会杀了你的”。
“大人安不知这是白旺教他的保命之术”李慕仙嘿嘿冷笑,常宇不以为然:“即便是白旺教的,但寻常人又有几个能像他小小年纪就这么镇定自若的”。
“那倒也是”李慕仙嗯了一声,白兴风咬了口西瓜看着常宇:“他们叫你督主大人,你是什么官儿,我看你倒不像是坏人”。
常宇笑了,起身摸了摸白兴风的头:“最不像的可能就是最坏的那个,若日后本督将你爹擒杀了,但愿你还能这么说”。
啪嗒一声,白兴风手中的西瓜落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常宇……“你若真的杀了我父亲,我必杀你为他报仇!”
“有志气”常宇弯腰捡起西瓜在旁边水盆里洗了洗又递给白兴风:“别糟践东西”说着让人将其领走,然后长叹一声坐下:“这年头的八岁九岁小儿……啧啧啧,看瞧瞧三四百年后的,哎”。
李慕仙一脸疑惑:“三四百年后的小儿怎么了?”
“你倒是耳朵尖啊”常宇嘿了一声,岔开话题:“明天……后天,咱们就后天动手吧”。
“大人就不真的问问朝廷意思,万一白旺是真的投降了呢”李慕仙收回心思皱着眉头看着常宇问道。
常宇摇摇头:“白旺当时说三日之内让朝廷下召封他为柱国时,本督便知其心怀叵测,并非真心投诚,此地距京城千山万水,遣人去京城通报最快也的一日夜了,一去一回至少三日以上,且这种要事朝廷怎么可能当时就做了决定,又怎么可能三日内给他消息,他就纯属信口雌黄罢了,根本无真心投诚”。
李慕仙啊的一声,嘿嘿笑了:“但督主大人当时也就随口应了,他竟也信了……”
“他当然不会信的”常宇冷笑:“那一瞬间他和我心里都明镜似的,他知道我不信他,我也知道他不信我,所谓三日之约不过各自拖延时间罢了”。
“那他又何必以子为质?”李慕仙不解。
“那是他最后的一点的心存侥幸罢了,以至企图能麻痹本督罢了,加之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吧,认定不过一场有惊无险的经历罢了”。
“原来如此”李慕仙叹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贫道此时领教白旺与其他贼人的不同之处了”。
常宇却嘿了一声:“哪有什么不同之处,降则安,不降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