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隋朝老兵昂着脖子,将房俊的话语翻译给矮壮倭人听。
那矮壮倭人又惊又怒,看着周围雪亮的矛尖横刀,又不敢硬气,只得垂头丧气道:“能否让我回去请示国守大人,再做定夺呢?”
张志德翻译了,房俊却理都不理这个倭人,大手一挥,道:“全军听令,立即搜查此岛,看看有无被奴役、被虐杀之汉人,一经发现,立即通报,若遭抵抗,就地格杀!”
“喏!”
被他一番言论刺激得荣誉感爆棚的兵卒们如狼似虎的扑上岛中各处,手里挥舞着横刀长矛,见人就杀……
矮壮倭人眼珠子都瞪圆了,急忙道:“为何杀人?我们明明没有抵抗啊!”
房俊一脸淡定:“你眼瞎了?分明就是抵抗了!唐军乃是仁义之师,若非尔等抵抗施放暗箭,某麾下之兵卒又岂会滥杀无辜?来人,将这个污蔑诋毁唐军之清誉的混账拖下去,就地斩首,以儆效尤!”
“喏!”
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兵扑上来,将矮壮倭人死死摁住,另一人抽出横刀,手起刀落,一颗斗大的人头随着一股鲜血喷出,咕噜噜滚出老远……
张志德老泪纵横:“杀得好,杀得好,这些畜生死不足惜,死有余辜!”
这四十年的阶下囚被人奴役凌虐,显然心里早已积攒了太多的愤怒和仇恨。
后边的金法敏却看得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说杀就杀,这是要将这个佐渡岛上的倭人尽数杀光?
难不成大唐这是要跟倭国开战?
岛上一阵阵惨嚎吓得他心惊肉跳,生怕这房俊杀得性起,将他也给一刀剁了……
水师兵卒乃是十里挑一的青壮,在苏定方等名将的操练之下个顶个皆是精锐中的精锐,即便是放在卫戊西北对抗突厥的边军之中,亦是毫不逊色,面对等闲的府兵,说是以一当十亦不为过。
岛上的倭人兵卒只是一些大家族的私兵家奴,随意装备这一些简陋的兵刃,对付那些虾夷人的奴隶还行,可是面对大唐最精锐的水师部队,就好似一排排倭瓜躺在砧板上,任意宰割……
一队队唐军冲到岛上各处,杀戮遍布全岛。
佐渡岛看似孤悬海外,实则并不算小,单单岛屿南北两座山脉夹持起来的中间长方形的平原地带,就有三十里宽、六十里长,河流密布土壤肥沃,放眼望去,尽是刚刚收割之后的稻田。
而矿洞更是藏在两侧山脉之上,密林掩映,一时片刻亦不能全部控制。
房俊面色如常,大步走到岸上,早有兵卒寻来马匹,房俊骑上马就待前往岛上,却见到海面上一艘海船靠岸,一群人跳下来,径自向他这边跑来。房俊勒住马缰,回头观望,却见到为首一人正是多日未见的“无间道”吉士驹……
这位隐藏在倭国皇宫的虾夷人小跑到房俊面前,一揖及地,大声道:“虾夷人盼望大唐天兵如盼日月,今日大唐水师终于抵达鲸海,虾夷人弹冠相庆,跪伏相迎矣!”
不仅他神情激动,身后跟着的数个衣衫简陋相貌怪异的随从亦是各个喜不自禁,学着吉士驹的模样一揖及地,额头都快要贴上脚面……
房俊无奈,只得跳下马背,上前扶起吉士驹,道:“大唐于虾夷人乃是同盟,某与阁下更是好友,何必这般客气?”
吉士驹道:“虾夷人世代遭受倭人之凌辱欺榨,若非侯爷您仗义援手,支援我们兵械甲胄,怕是迟早要被倭人亡族灭种,您就像昊天之烈日,照耀虾夷人生存的土地,比我们最崇高的神明亦要更受爱戴!”
鲸海,既是日本海的古称……
虾夷人是当真被倭人欺负得狠了,不仅大部分被赶出了本州大岛,更有大量人口被掳掠成奴隶,成为倭人贵族的私产,如同牛羊牲畜一般劳作生产,种田开矿,这使得虾夷人数量锐减,已然迫近灭种之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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