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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大地。
大汉天朝,武当山。
大雪封天,青羊峰上银装素裹,有杂役道人搬运着年货,五谷杂粮,还有朝堂之上赐下的静神香,各种冬日珍贵的小食,一些珍稀草药成箱,这都是武当其余诸峰没有的,但无论是杂役房的道人们,还是武当诸多门人弟子,都没有人露出半点不满,眼中更多的是感叹,尤其是一些外院的少年弟子,眼中只有崇敬。
青羊峰一脉,于整个大汉,乃至四方诸国众多人族而言,付出了太多,光明龙王苏乞年,不过刚逾弱冠之龄,便以元神之身,北海岸边连斩九大妖帝,更以休命刀埋葬妖族当代鲲鹏皇,这种功绩足以震古烁今。
如今,距离这位大汉正一品光明龙王,当代青羊峰峰主被迫入天外,已经接近一年了。
一年,对于一流以上的高手而言,或许并不算长,但对于寻常人而言,四时变幻,一个轮回,已经是很长的一段光景。
青羊宫。
古砖旧瓦,很多修缮的痕迹,但更多保留了五百年前的面貌,而今的青羊宫,已经恢复了鼎盛时月的香火,而相比于当年,外院弟子再想拜入青羊峰,就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不是外院年祭大比中的佼佼者,根本不可能被看中。
青羊宫深处。
这一天的青羊宫,相比于往日,空气中更多了几分沉重。
一处宁静的院子里,聚满了人。
从苏望生夫妇,到清羽和清夜,苏乞明,玄惜老爷子,神匠玄冶子,玄不念,罗升,秦伤等,所有人都在,储老头有些愣神,一个人杵着,站在竹屋外,口中喃喃自语:“就这么走了,你们去哄哄,她就醒了,晚饭还没有来得及吃……”
竹屋里,苏氏立在竹床前,看床上走得没有声息的老人,这是她的母亲储氏,今年八十有二。
青羊宫里珍稀草药不少,不乏千年人参,九叶宝芝,但真正能够延寿的灵药,却是难寻一株,否则当初三疯道人也不会濒临坐化,被四大天命剑指山门。
哪怕当初苏乞年以己身生机元气,为三位老人调理过一二,但也抵不过天数,挡不住岁月,躲不了生死。
“哄一哄,她就醒了,让她做饭去,我还没有吃……”
竹屋外,储老头有些倔强地拉住苏乞明,老人目光有些呆滞、顽固,甚至有些蛮不讲理。
苏乞明深吸一口气,扶住有些颤颤巍巍的老人,人死如灯灭,只是一刹那,连他也没有想到,外祖母走得如此匆忙,他想到了远赴星空的苏乞年,忽然觉得没有办法和兄弟交待,而生死轮回,哪怕是天命准圣,也难以逆转。
接下来,就要等储氏子女皆至,祭拜之后,停棺两日,第三日择吉时入土。
在苏乞明的记忆中,外祖母共有一子二女,母亲苏氏乃是幼女,上面还有一位姨娘和舅舅,只是多年前,未免受到牵连,两家人远离江淮道,就此断了联系,虽然都知晓彼此的存在,但很多时候,都没有走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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