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秦淮的话,阎老先生一愣。
秦核舟就这么自信吗?
曾经有的技艺,终将会被找回来?
阎老先生细细想了一遍,随即被秦淮的豁达所感染:
“你说得有道理,已行之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秦淮静静的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到这一幕,阎老先生忍不住笑着摇头,唏嘘兼慨叹,年轻真好,无论是对待事物的看法,心态都完全不一样……
其它老先生啧啧称奇。
仔细一想,确有道理。
沉吟了片刻,阎老先生也是将目光投向颁奖仪式。
此时颁奖进行得不急不慢,每一种获得金奖银奖的工艺美术品,都有其独到之处,可以看到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民间智慧。
秦淮看得异常入迷。
譬如传承一千七百年的雾都银花丝。
譬如玉雕类的薄胎工艺。
尤其是薄胎玉雕,秦淮上半身前倾,聚精会神的看着。
在所有的玉雕工艺中,只有一种工艺,是秦淮望而却步的。
——这种工艺便是傲视群雄、被人们叹为鬼斧神工的薄胎玉雕工艺。
薄胎玉雕工艺,顾名思义,便是玉胎非常薄,以至于雕刻起来异常艰辛。
多一刀功亏一篑,少一刀瑕疵斑斑。
而通过薄胎工艺打磨出来的玉器,最终都会薄如蝉翼,轻若鸿毛,亮似琉璃,甚至于‘在手疑无物,定睛知有形’。
因此,本次玉雕小类的金奖,便顺利被一件薄胎玉碗斩获。
“没想到还有玉雕工匠在坚持薄胎玉雕啊。”
阎老先生不无慨叹。
在所有传统技艺中,薄胎玉雕的创作压力是所有技艺中最沉重的。
一不小心,全盘皆输,容错率真正为零!
他们不能靠神来之笔,全靠肌肉记忆和直觉。
一些薄胎玉雕工匠的心脏病,往往是在打磨薄胎玉器的时候患上的,可想而知其压力之沉重。
因此,已经很少有玉雕工匠愿意做薄胎玉器了。
了不得啊,竟然还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在传承这一门技艺!
阎老先生欣慰之余,又十分担心……
眉头都蹙了起来。
秦淮依旧是默默观望,由衷的敬佩台上领奖的秃顶中年男人。
秦淮可能终生都不会创作薄胎玉器——对他而言,薄胎玉雕就是灾难。
毕竟他是拿刻玉刀用力雕琢玉料,重在金钩铁划的力度。
本来手指、手臂、手腕的负担就极为恐怖了。
还去尝试薄胎玉雕的话,可能还未创作出作品,他的手指就因组织缺氧而坏死了。
所以秦淮只会看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银幕,神色沉迷。
“有时间收藏一件!”
秦淮如是想到,收藏其作品,是对一位艺术家的尊敬与支持。
……
……
时间缓缓推移,小类的金奖、银奖评选悄然结束。
这里面有几件良作登场,但其它金奖,却显得颇为寒碜了。
总之,从颁奖来看,传统技艺要全面复苏,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
“诸位贵宾,本年度各小类金奖、银奖评选已经结束。
下面,是从八百件工艺美术作品中,角逐出两位年度银奖,一位年度金奖!”
听到主持人充满爆发力的宣告,会展中心所有贵客,纷纷调整坐姿,打起十二分精神,目不转睛的望着颁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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