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灵陡然冷了声音,冷的废太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当了十几年的走狗,已经快要忘了当年颐指气使的滋味,胆子越吓越小,形容越来越不像个人,连脊背都直不起来了。
因为他们已经没了什么身份。
邹灵站起来,走到他们跟前,“没有身份就要学会服从,不要自作聪明的揣测上面的意图,你们现在一文不值,想活命的话就当自己是条狗便足够了。”
废太子麻木不觉,石氏愤恨不甘。
邹灵走后,石氏咬牙切齿,“真是什么东西都能压到我们头上来!”
“你见天说这个,说了十几年,有什么屁用!”废太子没好气的哼哧了一声,走到邹灵方才的位子坐下,长舒了口气,他现在一刻也站不得,除了坐着就想躺着,早年身子亏空的厉害,现在萎靡的不留情面,不过四旬出头的人,看着十分不成样子。
石氏对他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已经懒的瞧,“你但凡能活出个男人的样子来,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熊样。”
“男人?老子早就不是男人了,你能耐你上啊,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石氏之所以忍了他十几年,无非是因为他还有那么一丁点用处罢了,所有人都想着利用他们的身份势力,都觉得他们现在落魄凤凰不如鸡,以为可以无所忌惮的踩在脚下,但石氏心里从来都没有认过输,也从未真正瞧得上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忍辱负重不算什么,戏唱到最后的才算赢。
“杀死盛鸾的妻儿?哼,我才不会那么傻呢。”石氏不知是跟废太子说话还是自言自语,眼神落不到实处,“她青凤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可是故意给她瞧见的呢,说她心狠手辣?我看是妇人之仁自作多情罢了。”
废太子没怎么听懂她说了些什么,却因为她那一瞬间的神情,莫名的打了个哆嗦,这女人是魔症了,他想。
邹灵被邹远唤到了议事堂,为的就是顾莞母子一事。
“你到是忽然心慈手软起来吗,怎么,因为她是顾家人?”
邹远长的眉眼深邃,是个很正派的形象,但熟知他的人都清楚,他办起事来,可比秦湛有决断的多,也比秦湛更狠心绝决,这会对亲闺女慈眉善目的,那是没真惹到他的底线,这点邹灵心知肚明。
她别的事情上都可以毫无原则的服从,就只有面对顾昀的事情上固执己见,邹远对此一清二楚,之所以没有发作她,那是没真到了有所谓的地步,更是在给她最后的机会。
“父亲,我认为抓顾莞母子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况且还是让那两个废物动手,他们是养不熟的狗,不但有自己的心思,还完全不会顾忌主人的死活,顾莞母子若是真的在咱们手上丢了命,那才是着了他们的道,盛家顾家还有晋王,不会放过我们的,何必要惹这么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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