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李宽狠下心了,管你是不是亲戚,只要敢对自己指手画脚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一律打压,大不了从头再来,反正自己还年轻有的是资本。
从贞观四年的四月份一直到八月,价格战整整持续了三个多月,李宽终于显露出了他的獠牙,长孙无忌坐不住了,尽管有炼铁产业支撑,但是家里的真金白银却已不多了,而且不仅长安城最近涌进了一批造价低廉的铁器,就连齐国公派去凉州的商队也被李宽给截断了,这对于齐国公府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后悔了。
当然,后悔的不关是长孙无忌,还有平阳公主和襄阳公主。
八月的天正值炎热之时,就算身后有侍女打扇依旧可以看出襄阳公主额头间的一丝细汗。当初炎热之时,府上不仅日进斗金,还有无数的冰块供给,可是现在钱财没了不说,就连冰块也没了,想要冰块只能去冰店买,而且还买到的还只是冰食,当初的大冰块根本就不卖。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往年没有冰块的时候照样过来了,可是习惯有冰块之后,却过不下去了。
“娘,今年为何没有冰块,孩儿好热啊!”从弘文馆下学回府的窦孝谌跑进大堂,满头大汗,俏生生的问着堂上坐着的襄阳公主。
襄阳公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给小儿子解释,只能带着儿子一起去冰店消暑。
说来也是襄阳公主运气不太好,正好遇见了李渊和李宽带着小安平一群人在冰店吃刨冰。李宽确实是常年居住在桃源村,只不过现在有了妹妹,一到小安平出宫的那天,李宽便会带着苏媚儿他们回长安城的楚王府住上一日,毕竟天气太热,他宁愿自己来长安也不愿小安平受苦。
“侄儿见过襄阳姑母。”李宽行礼,看了看冰店外排队的人群,李宽笑道:“冰店也是有规矩的,襄阳姑母想要吃消暑,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了。”
李宽的话音一落,原本端着冰食的侍女将手中的冰食送到了其他人的桌上。
“宽儿难道,你真要做的这般决绝?”襄阳公主大怒,明明冰店的侍女已经要将冰食端到自己桌上了,可是因为李宽的一句话愣是端到其他人的桌上,这摆明是李宽意思了。
“襄阳姑母此话何解,冰店向来是遵循先来后到的规矩,襄阳姑母当初亦是冰店的管理者之一,难道侄儿吩咐错了?”李宽笑了笑,继续说:“况且说到决绝,侄儿可比不上襄阳姑母,当初······”
“行了,宽儿你别说了。”万贵妃拍了拍李宽的脑袋,朝伺候的小泗儿吩咐道:“给襄阳公主送两碗刨冰。”
就在襄阳公主决定带着儿子离开之际,李渊长叹了一口气,“过来坐吧!”
李渊吩咐了,襄阳公主哪敢拂袖而去,乖乖的走到了李宽他们一桌,小胖子现在倒不像以前那般眼里只有食物,见到襄阳公主走了过来,乖乖起身让出了座位。
“姑母当初并不是真心想要毁约,只是······”襄阳公主坐下后便开始解释。
李宽打断道:“只是陛下和皇后有吩咐,姑母乃是出于无奈对吧?侄儿知道,而且侄儿也没做什么吧,不是依旧将钱财送到了姑母府上,而且还比原定的分利要多,侄儿现在只是按规矩吩咐而已。”
说完,没再看襄阳公主一眼,自顾自的下了桌,在大厅里照顾着迈着小短腿乱跑的小安平,快要满三岁的小安平已经不喜欢哥哥抱着了,就喜欢和李宽玩你追我跑的游戏。
李宽的这番说辞,襄阳公主挑不出一点毛病,李宽当初送到公主府的钱财确实比原定的分利要多一倍,而且当初也确实是她们毁约再先,现在她只能报以苦笑。
只能怪她和平阳公主想法太天真,都没想到当初那个心胸宽厚的李宽现在也变了,变得就像李世民当初削除皇亲爵位之时一样决绝,说下手就下手,根本不给她们一点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