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不到也无所谓,看看这山川大河也是好的。
嗯,总比对着祝家老头子那张涕泗横流的脸要强。
不过临走前,有些位置还是要安排好人的。
文才和英台注定了是要开疆扩土征战沙场,行一着开天辟地之举的,所以后勤保障得跟上。
这十年,她也不仅仅是当神棍妖言惑众的。
马文才离京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如同一粒水珠,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会稽,曾经他长大的地方。
就好似心里的一个角落,始终存着些许羁绊和执念。
他那个感情颇为复杂的父亲,还有梁山伯
自从那年让玉姨帮扶照顾着梁山伯后,玉姨隔段时间便会给他写封信,告知他梁山伯的近况。
他偶尔会看,却从不曾回过信。
在信中,他也算是一点一点见证了梁山伯的成长。
玉姨说,梁山伯谦和有礼,读书又甚是刻苦,想来他日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是啊,梁山伯始终都是个如水般润物无声的谦谦君子,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先。
他临行前,想去看一眼。
一身素色衣衫,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玉冠配饰,可脊背挺得笔直。
素色的衣衫整整齐齐,硬生生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干净纯粹。
是啊,就像玉姨信中所说,梁山伯前途定会是光明一片,他是个心有锦绣之人。
上一世,梁山伯的呕血早亡,终归与他脱不了干系,这一世的帮扶也算是全了上一世的亏欠。
远远的驻足,没有上前,没有停留太久。
若他大业可成,那便给梁山伯一个施展抱负和理想的清明朝堂。
若是此刻笙歌知道马文才的想法,定然会脑补一出“看,这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你满意吗?”的大戏。
自始至终,马文才对梁山伯都是欣赏的。
书院之中,梁山伯自是刻苦,也最是有灵气,有才情,只可惜
马文才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去探望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早已不是太守,而母亲也看在他的面子上对父亲过往那些错事既往不咎,所以父亲的生活也算得上是衣食无忧,只不过与父亲所奢望的位极人臣不太一样罢了。
只是,他并不觉得母亲有错。
当年的那杯热茶,险些毁了母亲,而后来那场妖物的闹剧,更是欲置母亲于死地。
依母亲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性子,若不是怕他有缺憾,可能父亲坟头上的草都有人高了。
这一点,他还是清清楚楚的。
正如马文才所想的那样,被撸了官位的马太守虽说没了权势,失去了最渴望的东西,但家境殷实,过的倒也不错。
只不过,情绪这个东西,不是马文才能够控制的。
告别了马太守,马文才便真正开始了自己的征战拼搏之路。
他不愿做家破人亡的可怜虫,而他的母亲,更是应该高高在上,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所以,这天下,他得拿下。
无论如何,于公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