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既然要将这事闹大,那么李纯便决定,索性再闹大一些。
从宁波衙门到海运码头衙门,从本地知县到知府,从朱常哲到康安伯……那就一起拖下水。反正这帮人有的是管当地的,有的是上一级负责的。有的是负责治安的,有的是专打击海盗的,哪个都不冤枉。
有祸嘛,自然要同当!
李纯的人陆陆续续从附近赶来汇合,而那些没来得及逃走和受伤未被撤离的海盗则都被李纯的人扣住了,开始往山下押送。
朱常哲的人,康安伯的人,宁波府的人闻讯也都先后从不同方向往这处涌,这事注定遮掩不了,不可能大事化小。
被路障堵在周围路段而赶路不成的行人商户和附近的百姓也都交头接耳地赶来凑起了热闹。听闻海盗猖狂,不但封路还搞起了劫杀,一时间众人纷纷要求官府严惩……
康安伯一肚子的脾气却不敢发作,颜面无存也没敢多言,他理亏,更不愿得罪李纯,只能暗搓搓将这笔账记在了那帮不知死活的海盗身上。
此刻的李纯浑身长刺,三路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跟他索要移交那批抓到的海盗。
“我要个说法!”
他目光如炬扫过当地衙门匆忙赶到的一大阵人,又将视线停留在了康安伯身上。“这事,康安伯可得紧张起来!对方真正的目标是您也不一定。您的地盘,想要水落石出,还得看您了。”
既然涉及海盗,便已是康安伯分内事。李纯对现下海盗势力只知个大概,真要查证,康安伯是当仁不让的。
程紫玉看在眼里,知道假小五的谋划很成功。小小手段,一下便挑起了李纯和康安伯的怒火。康安伯哪怕不为地位和外孙,就只为了一张脸和过往名声,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只知是海盗,却不知是哪家海盗。”程紫玉慢吞吞回话。既然李纯没有指名道姓,她也不打算直接咬出许家,总不能便宜了假小五那帮人。
“最有可能就是许家!”可即便如此,康安伯第一个怀疑的果然还是许家。“许家势力最大,也最猖狂,与朝廷的仇怨也最深。而且前一阵许家在沿海蹦跶,我为保南巡万无一失,尤其加大了兵力对他们围追堵截了几次,有可能是引起报复了……”
康安伯这么一想,立马开始猜测自己才是对方一心想要拉下马的靶子,顿时火上眉梢,一副拳头也捏得咔咔作响。
“许家最近还打造了一艘新船,听上去倒正似郡主您被……”
“郡主累了。”
李纯将程紫玉护在了后边打断了康安伯。
“不管您是否猜到对方的身份,缘故,或是目的,也不管您想到多少线索,这些此刻我不想听,待您一切查清再来告知我吧。这会儿我先护送郡主和林夫人回去了,你们也抓紧时间吧!对方伤员不少,宁波城可找的线索应该也不少。对方此刻一定在抹平线索,机不待人。”
李纯面色不虞地转身离开。
宁波知府一脸逢迎,主动献出自己的豪华马车给程紫玉,却只得了李纯一个“臭”字的回应……
众目睽睽,他毫不顾忌众人视线,将穿上了斗篷的程紫玉搂上了他的那匹马,翻身甩鞭离开了。这个女子,不能再离开他的视线,还是放在胸口更合适……
朱常哲将视线与外祖父碰了下后,决定帮着一道“护送”伤员和人犯。
康安伯一肚子的气,心下也认可李纯所言,自然赶紧打马离去。当地官员预感头上乌纱将不保,吓得腿都软了,带着一众官兵赶紧跟上了康安伯……
夜风潇潇,两人一骑,一点不冷。
李纯的坐骑是当年在大西北亲手驯服的千里马,虽已跑了百多里路,却依旧一骑绝尘,只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将浩浩荡荡的众人全都甩在了身后。
“程—紫—玉!”李纯将她环住,在她耳边磨着牙。
“我错了。”
“……”李纯哽住,她又有什么错?义气而来错了?还是全力抗争错了?
“我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是我警惕性不够,是我大意了。其实是我连累了林夫人,是因着我这个目标可以牵涉到你,牵扯到康安伯和朝廷,才会被对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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