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勇说:“都头,栾都头乃是马军都头,咱们可都是步军的捕快,岂能一概而论?况且,缉捕盗贼,日常巡控,本来就以咱们步军为主,都头不在,我们也就没了主心骨,怎么干事都不会了。”
雷横啐骂:“滚滚滚!少跟老子扯淡!郓城县衙,没有我雷横,一样的开张营业。”
孙勇等人仍然站着不肯动弹。
雷横怒道:“让你们滚就滚!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谁敢来瞎掺合,老子跟谁急眼!到时候别怪咱们做不成兄弟!”
孙勇等人听了,面面相觑,都很为难。
他们都是雷横的嫡系小弟,多年以来承蒙雷横提携照顾,才有的今天,所以他们对雷横都很感激,也很了解雷横的个性,知道雷横既然放出这话来,自己要是强行帮忙,还真会惹恼了雷横呢。
雷横大踏步走进酒楼,此时酒楼才刚刚开门营业,稀稀落落的客人已经陆续来了,加上店里的伙计,众人一看县衙的雷大都头竟然这身打扮前来,都是吓了一跳。
不过雷横与栾飞打赌的事情,早已在郓城县传开,因此大家也都第一时间猜到雷横此来的用意,不禁暗暗称奇:“还来真的啊。”
雷横圆睁怪眼,扫了一圈,径朝侧门走去,他知道那里有个茅厕。
店里的小厮们见了,都是慌了手脚,虽然栾老板很硬气,但这些小厮们在郓城县生活多年,也深知雷大都头的能量啊。
雷横进里面打扫了两下,喝道:“拿桶水来!”
众小厮还在发呆,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雷横转过身来,走到侧门口,看着众小厮问:“有水吗?”
小厮们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发愣。
却听一人淡淡的说:“你们真是吃打!雷大都头屈尊纡贵来给咱们宴宾楼打扫厕所,那是咱们宴宾楼三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快去打水!”正是栾飞笑吟吟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原来栾飞刚才已经在楼上看了多时,他也万万没想到雷横竟然还真雷厉风行说干就干,而且孙勇这三个嫡系小弟对雷横如此义气,更是出乎栾飞的意料。
早有小厮飞快的跑去打了桶水,递了上去。
孙勇等人见栾飞竟然全无同僚之情,还真让人给雷横打水配合雷横扫厕所,都是怒目而视。
栾飞恍若不见,走到楼下,等雷横扫完了一个厕所后,笑了笑说:“雷都头,你慢慢忙,栾某另有要事,就先失陪了。”说完,走出酒楼,只见宋英早已备好了马等候多时了。
栾飞翻身上马,与宋英一道自去忙活了。
孙勇等人见了,也顾不得宴宾楼众位小厮巴巴看着呢,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栾飞不在,宴宾楼那些小厮哪敢胡乱得罪这些官老爷,一个个都是缄默其口,打定主意等栾飞回来后再做定夺。
雷横足足忙活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忙活完了,洗了手出来,孙勇等人赶紧上来问候。
雷横一言不发,走出酒楼,回头看了一眼悬挂在酒楼上面“宴宾楼”三个烫金大字,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不再多说,领着孙勇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