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冲出院子,一看,小伙子已经跑了老远,他边跑边回头,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追了一阵子,没追上,小伙子消失在一片庄稼地里。
我返回了文歌家。
一进院门,文惠就急切地问:“梁哥,又出了啥事?”
“你起床了?”我问。
“梁哥,自从昨晚出了骷髅鬼,我就再也没睡着,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我听到你起床,开门的声音,还以为你去跑步了呢。”文惠说。
我嘻嘻笑着说:“我确实是跑了一会儿步,不过,不是为了锻炼身体,而是追赶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文惠一惊。
我掏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递给文惠:“刚才,这个家伙趴在墙头上,朝院子里张望,我给他抓拍了一张照片。本来,我想抓住他,问问为啥要趴在墙头上,但是,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没追上他。”
文惠仔细看了看照片,惊呼道:“我认识他,他是二楞子。”
“是本村的人?”
文惠点点头,回答:“他是快嘴婆的儿子,一个大龄单身汉。”
“给文歌送红围巾的恶作剧难道是他干的?”我问。
文惠想了想,回答:“也许吧。这个二楞子不成器,是远近闻名的二流子,从小就调皮捣蛋,长大又不务正业。他妈整天给他张罗着娶媳妇,但没一个女人看上他。”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搞了半天,红围巾案原来是一场恶作剧。
“难道这个二楞子是来送红围巾的?”我说。
文惠四处一打量,指着墙头,惊叫道:“梁哥,您看。”
就在刚才二楞子趴过的墙头上,搭着一条红围巾。
“啊!”我也低声叫了起来。
一时,我百感交集,一方面为这个“红围巾案”告破而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有一丝失落。
失落些什么呢?
也许,鬼案变成了恶作剧,让我觉得失望;也许,这个案子轻易就破了,让人觉得不过瘾。
文惠走到墙头,拿起红围巾,看了看,然后递给我。
我看了看这条红围巾,和以前送来的那十几条一模一样。
“这个二楞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想打文歌的主意,哼!”文惠气呼呼地说。
“文惠,吃了早饭,咱俩去会会这个二楞子,让他赶紧知趣收手。”我提议道。
文惠点点头,郁闷地说:“这个二楞子未必肯收手。”
“奶奶的,老子揍他一顿,让他尝尝厉害,我就不信,他的皮肉是铁打的。”我恼怒地说。
“梁哥,您要是揍了二楞子,他妈会不依的。他妈快嘴婆是村子里闻名的母老虎,护犊子护得可厉害啦。”文惠警告道。
我想了想,说:“先口头警告,假若他一意孤行,那就偷着把他脑袋一蒙,揍一顿。我想:他一定会知道为什么挨揍,自然会收手。”
“好吧,就给二楞子来一个先礼后兵。”文惠同意了。
吃过早饭,文惠就带着我直奔二楞子家。
二楞子坐在他家的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