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各自在准备攻城所需器械,但……有一件事本单于却是要告诉你们,本单于真正想要打的,却是长城!”
瞿与单于吃话让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计划到这里居然会转这么大弯。
说来说去,大单于的真正意图却不是打归化城,这甚至让众人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大单于,这是为何?”有人不解问道。
瞿与单于便解释道:“中原人老是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本单于也就是这个意思。”
“放出话去让他们都认为我们会打归化,用本单于的怒火来掩盖大匈奴的真实进攻意图,你们说这样会不会迷惑他们?”
见众人脸上疑团稍解,瞿与单于便继续道:“当然这只为我们仅仅提供了一个机会,若想真正攻破长城,还需要我们后面持续的迷惑动作!”
“所以本单于今天告诉你们,就是让你们心里提前有个准备,知道哪里才是我们的真正目标!”瞿与单于缓缓道。
帐内众人尽皆拜服,这下他们心底疑团尽散,甚至于还升起一些喜悦。
无他,攻击归化是一个艰难的事情,哪里兵多粮足,打下来也捞不到多少好处。而长城沿线则很漫长,魏军防守也就相对薄弱,对匈奴各部来说无疑要简单一些。
这种观点无疑很短视,但攻破长城之后的巨大好处,却是匈奴人难以抵抗的。
瞿与单于当然也知道拔出归化的极有必要性,可他也知道归化城确实短时间难以攻克。
此时,阿达业却向自己父亲问道:“大单于,那魏无忌杀我万余步卒勇士,还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来堆砌成小山,难道这血仇就能算了?”
瞿与单于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呵斥道:“闭嘴!”
说了这话之后,他也不看自己儿子,然后对下面众人道:“你们都各自回去准备吧,三日之后前来听命,准备出发!”
“遵命!”
看着全部退下去的各部头领,在侧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后,瞿与单于却叹了口气。
见自己父亲这个样子,阿达业便问道:“父亲叹气做什么?”
方才才被自己父亲训斥,可阿达业却全然没放在心上,谁让他这些年都被骂习惯了。
瞿与单于便道:“为上位者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方才却问本单于为何要放下血仇,这足以说明你还不适合坐上单于尊位!”
虽然瞿与单于说话轻飘飘的,可阿达业却如被踩到七寸一般,整个人顿时被恐惧笼罩。
他从未见过自己父亲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而且还说的是这样的内容,这足以让阿达业判断出,自己的父亲应该是对自己失望了。
“方才忽而木上蹿下跳,可你却未能看透他的本意,还为他所利用……你太让为父失望了!”瞿与单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也让阿达业更为恐惧。
没有父亲的支持,那么他面对忽而木胜算就更为渺茫了。
阿达业顿时跪伏在地,恳求道:“父亲,儿子愚钝……但父亲一定要帮我啊!”
“若是让忽而木坐上了单于之位,莫说是儿子,便是兄弟姐妹们怕都要丧命于他的手上!”阿达业往瞿与单于面前爬了两步道。
见自己儿子这个样子,瞿与单于失望的内心此时更是生起几分厌恶,这一切还不是因为这个儿子自己不成器。
但阿达业的话还是让瞿与单于犹豫,虽然大匈奴的未来更重要,可自己血脉的延续也是很重要的。
良久,瞿与单于便道:“这次出征,你就跟在为父身边吧,忽而木本单于会让他去围攻归化城!”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瞿与单于一字一句道。
阿达业顿时欣喜若狂,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父亲的意思,瞿与单于这里的机会已经不是让他坐上单于宝座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