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便听得咚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便摔在了地上,索绰罗氏的声音再度响起:“这锭金子赏你,再去给本格格打一盆温水来!”
嘤鸣不禁咋舌,秀女打赏从来都是赏银子,这个索绰罗氏倒是好大的手笔,直接上金子了。
就在嘤鸣以为那个叫绣衾的宫女会拂袖而去的时候,她却捡起了拿锭金子,恭恭敬敬道:“多谢格格赏,奴才这就去再打一盆温水来。”
索绰罗氏嗤地笑了,“这就对了!”——那声音里似乎格外得意。
耿盈月听得不禁一愕然,“还以为是个有脾性的,没想到竟然如此贪财。”
嘤鸣倒是不觉得奇怪,她低声道:“咸若馆三年才能住进一次秀女,能捞赏赐的机会难得,她自然不会轻易错过。”——固然秀女算不得正经主子,可宫女却是实打实的奴才。何况宫女的俸禄微薄,一锭黄金,顶她们好几年的俸禄了,这样一笔“巨款”自然足矣让宫女忍一时之气了。
只听得索绰罗氏那满是居高临下的语气再度响起:“待会回来给我梳头,梳得好了,再赏你一锭金子也未尝不可!”
“是!奴才稍后就回来,请小主稍等片刻。”绣衾恭恭敬敬道。
辰时。
所有秀女都齐聚在咸若馆前院宽阔之地,嘤鸣暗自一扫,竟是足足有四五十个秀女之多。不过想到在神武门外,可是有千余辆马车,两轮选秀下来,留宫的却也不够四五十人,而这四五十人中只怕还有一部分没法走到最后呢。所谓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想必便是如此了。
能留的最后的,要么姿色出挑,要么家世出众,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旋即,便见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穿着蟒服的太监走到了咸若馆正殿前的月台之上,嘤鸣瞧了一眼不禁惊讶,这太监不正是昨日殿选那日,太后娘娘身边负责念名、记名的太监吗?原还以为是太后宫里的首领太监,没想到却是御前的总管太监。
这位便是昨晚宫女绣衾告诉她们的“吴公公”了,关于这位吴公公,学习规矩的时候,孙嬷嬷也曾经与她所过,御前的头号总管太监、正四品宫殿监督领事,是最得从藩邸时候便服侍皇帝的旧人了,故而深得皇帝重用。
只听这位吴公公清了清嗓子,用略中性的嗓音扬声道:“奴才吴书来,是御前的四品太监,给诸位小主请安了!”说是请安,吴太监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腰身都不曾弓半分。
而一众秀女们则齐刷刷客客气气见万福,莺莺燕燕的声音参差响起:“吴公公安好。”
那吴公公满脸和气地笑了,“诸位小主都是过了殿选的,自然个个都是拔尖大家闺秀,规矩礼仪想必早已熟悉一二了,日后也自有太后娘娘派来的江吉嬷嬷负责教导。”
那位江吉嬷嬷瞧着已经有些年岁了,很是有资历的样子。而江吉……嘤鸣依稀记得,这是个满人的姓氏。看样子这位嬷嬷虽然是包衣旗,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满人。
吴公公又咳嗽了一声,“只唯独有一点,诸位秀女小主未经皇上、皇后或者太后传召,不得走出咸若馆一步,免得冲撞了宫中娘娘小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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