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岑的表情先是惊喜再是狐疑,他执意去一探究竟,最终证实,发现的横跨斯洛韦奇纳河的木板桥,真的垮塌了。
“该死!真是该死!我们……”突然间,跺了几下脚的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有问题,“不对呀!敌人是开着突击炮来的,你们瞧瞧这里有深深车辙印吗?呸!车辙印根本没有!突击炮沉重无比,区区一个木板桥能够承载。这绝非我们要找的桥。”
巴尔岑的判断非常正确,这座桥并非目标。
具体而言,败走的德军的确过河拆桥。他们没有沿着原路撤退,在找到这个小桥后,因担忧身后会有苏军追击,他们在渡河后果断把桥炸毁。
巴尔岑执意继续向东走,部队又走到晚上近乎八点半,太阳差一点就沉到地平线下,一座石桥出现所有人面前,即便光线已经非常模糊了。
战士们爆发性兴奋的怒吼,乌拉声惊飞的一群麻雀。
当巴尔岑站在桥头,看到地面上深深的特殊车辙印,即刻意识到这里就是目的地。
有士兵问:“营长!我们扎营吗?”
“立刻扎营,我们再点燃一些篝火。就像一般作战一样,部队进入防御。”
巴尔岑完全不担心这里存在敌人,倒是要提防棕熊和狼。
士兵以工兵铲砍伐随处可见的松树枝,甚至抠出一些松脂助燃。一滩滩篝火很快点燃,士兵围坐一圈,不禁仰望星河灿烂。
侦察营身经百战的专职通讯员米沙,他将发现坚固石桥的喜讯向外发送,以至于铁匠村的指挥部也收到了这份重要电报。
通讯员米沙,他发电报时,一定会在电文末尾留下一个词汇,此乃他的标记。
指挥部通讯室内的女通讯员们,翻看笔记本获悉电报就来自巴尔岑所部。不同于科夫帕克的电报,巴尔岑亲自发电报,显然司令会更加兴奋。
通讯员索尔金娜兴奋的当众宣读最新电报,其内容令杨明志大为震惊。
“巴尔岑,这个家伙真的找到桥了?!他总是给我制造惊喜。”杨明志强压着内心的亢奋故作冷静,瞧瞧耶夫洛夫还有福明欢乐的样子,他终究没有忍住大声乐起来。
“哈哈!我的将军,这些我想您该催促一下鲶鱼村。马车要赶紧准备,还有右岸定居点的战士们,我觉得他们也可以连夜北上吗?”福明的话直接引起耶夫洛夫的认同。
“政委说的很对!陷入科夫帕克的行动超过我们的预计,我们也该有所回应!”
“唉!急于求成是错误的!”杨明志微笑着摇摇头,“巴尔岑脚下有发动机,科夫帕克和数千平民,他们的行动依旧磨蹭。所以我们也不能着急,我想,我军还是按照既定计划行事。我可以立刻催促鲶鱼村把马车运到右岸定居点,至于何时北上,还是要等到天亮。同志们,向北的道路可不好走,我们还是悠着点吧!”
其实,关于那座石桥的位置,科夫帕克的队伍里可是有上千人知晓的。现在的21游击旅,他们三个星期前的身份还是伪军,关于德军如何向沼泽地渗透的具体行军路线,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
菲奥多洛夫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就是害怕科夫帕克把自己批判一番,而故意装作小透明。他是知道那座石桥的存在,只要巴尔岑沿着河畔继续东进必然会找到。
荣誉让给巴尔岑吧,自己还是把游击旅经营好就不错了。
发现石桥的好消息开始在科夫帕克庞大营地中蔓延,或许喜讯的战士,情不自禁把战友唤醒,告知他们这一天大的喜讯。营地愈发躁动,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平明也都了解了。
这一宿,整个营地的人们经历了他们多日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晚。尤其是来自于利尔楚奇镇的民众,他们自认为自己的未来险象环生,这一刻大家可以确信,明日踏过桥,就是迎接自己的幸福生活。
平民们对幸福的要求已经极低了,只要能够糊口,生命安全的以保证,这就是莫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