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色变道:“其中另有诀窍,你是不知……”
叶向高打断林泉的话道:“林兄我奉劝你一句。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请了。”
林泉咬着牙道:“好,好,叶兄你等着。”说完林泉拂袖而去。
而此刻府衙之内,陈楠把玩着一个飞熊砚滴笑着点点头。
一旁张师爷笑道:“府台大人,这飞熊乃是姜子牙之号,林延潮送此砚滴给东翁,颇有深意啊!”
陈楠笑着道:“这有什么难懂的,姜子牙在渭滨遇周文王,林延潮借着砚滴,谢我的知遇之恩啊。”
“是啊,此子真是有心啊。”
陈楠哈哈地笑着道:“林延潮给你了多少银子,你这么替他说好话。”
张师爷苦着脸道:“东翁,你这可冤枉……”
陈楠摆了摆手道:“这是你与他的事,本府才不关心这个。”
张师爷连忙赔笑道:“东翁,学生打探到一件事,东翁必会感兴趣。”
“什么事?”
“东翁可知此子的业师是何人?”
陈楠道:“这我倒是不知,不过观此子文章,格局不凡,想来是受名师指点之故,否则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写出这么好的文章。”
张师爷近前一步低声道:“东翁不知,此子的恩师,是濂浦林府的二相公。”
陈楠脸色一变道:“什么竟然是他?”
张师爷忙问道:“东翁怎么了?”
陈楠皱眉道:“濂江林府不见容于首揆,我实不想在这时候与他们有什么瓜葛。早知他是林烃的弟子,我就不会取他为府试案首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张师爷道:“这,这可是我听说濂浦林府的二相公,刚刚才拔为苏州知府,这可是天下第一风光的知府,若是开罪了首揆,怎么会如此委以重任。”
陈楠摆了摆手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众人都知,按下葫芦浮起瓢,张江陵为将林府大相公按死在老家,不让其起复,所以故意将林府二相公委以重任,以示对外无私。”
张师爷恍然道:“原来如此。”
陈楠道:“不过你也别小看了,林家这二相公,此人在士林中声望很好,其兄当年也是门生故吏遍布江南。而且他是嘉靖四十一年的进士,与当今吏部右侍郎申时行,乃是同年,二人私交甚笃。听闻正是申时行在张江陵面前力保,否则林家两个相公,都要赋闲在家了。”
张师爷听了申时行的名字,笑着道:“东翁,这申侍郎,我也有耳闻,当年王凤州点评内阁六部司官,说他这位苏州老乡胸中富有积蓄,不近悬崖,不树异帜啊,依我看来,申侍郎是个持中道而行,醉心仕途之人了,只是他怎么会冒着张江陵不快的风险,来保林府二相公?”
陈楠微微笑着道:“你错了,醉心仕途之人,往往做不了高官,而只知中道而行的人,却最终身不由己。此人深得张江陵器重,又是状元出身,将来入阁是早晚的事。林烃有他照拂着,或许会比他兄长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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