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心下一沉,点了点头。
能保得住一条命,也算不错了。
毕竟,石芊芊她爹可是卷进了谋反案里……
日头微微有些倾斜了,洒在衙门门口的街道上,点点金辉。
衙门大门缓缓开了。
孙大虎孙大冬诈骗一案,就要开审了。
每每衙门开堂审问,附近的百姓们都会当成是一种消遣,过来围观。
这会儿骗钱的案子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围观的人不算特别多,但也不少,闲闲的站了一圈,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家长里短的事。
姜宝青仗着身形娇小,钻到了最前头。
公堂之上确实肃穆,两列衙差分站两行,手持杀威棒,神色肃然。
左侧一红木漆牌立着“回避”,右侧红木漆牌立着“肃静”。
巨县令跟师爷自后堂走入,巨县令坐在公案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拍了下惊堂木:“升堂!带犯人!”
在两侧衙差神色肃穆的“威武”声中,孙大虎跟孙大冬都被带了上来。
姜宝青着重打量了下孙大虎,见孙大虎神色虽然憔悴,但看样子,身上应是没有受刑。孙大冬却是面露不安,企盼哀求的看了一眼孙大虎。
两人被衙差带到了公堂正中,跪了下去。
“堂下所跪何人!”巨县令一拍惊堂木,开始堂申。
孙大虎跟孙大冬报了姓名。
巨县令低头看了眼摆在公案上的案宗,一一念出了孙大冬所骗人的姓名及金额,念完,又是一拍惊堂木:“孙大冬,眼下苦主告你诈骗,你可认罪!”
孙大冬磕头如捣蒜:“县令大人,小的不是不认啊,只是这些事,小的都只是个跑腿,背后另有人指使啊。”
巨县令道:“哦,你所说的指使者,又是何人?”
孙大冬支起身子,一指身边垂头跪着默然不语的孙大虎:“就是他,小的表哥孙大虎,就是他,指使小的去骗了这么多钱!小的上次交给大人的那张按了手印的字据就是证据!”
巨县令又问孙大虎:“孙大虎,你可知罪?”
孙大虎垂着头,有些发抖,又有些迟疑,还没等他说话,孙大冬急了:“虎哥,你不能这样啊,我要是替你背了罪,你想想我的老婆孩子咋整?”
巨县令一拍惊堂木:“孙大冬!未经允许,犯人不得私自开口!”
孙大冬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小的知道了。”不敢再说话,只不断以眼神哀求的看向孙大虎。
孙大虎还未说话,有人却从外头哭喊着想往里挤:“大冬啊!大冬啊!”
声音有些嘶哑,孙大虎浑身一震,孙大冬却有些兴奋的回头往后看去。
巨县令微微皱眉,又是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喧哗!”
有了巨县令的震慑,外围看热闹的百姓很快就给来人让出了路,发现却是一个妙龄少妇,左手搀着一位老人,右手牵着一名孩童。
孙大冬兴奋的喊道:“娘,媳妇,你们来了!”
来人正是孙大冬他娘,以及白瑞花跟小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