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贩售就交给玉坚你了,再看看此物!”
罗岩闻言,打开桌上一个纸包,内里是晶莹雪白的颗粒,伸出手指在里面一沾,然后放到嘴里一尝,一股香甜的滋味在口中绽放,眼中一亮的惊喜道:
“这是糖?”
“正是!”
罗岩露出比之前镜子更激动的表情说道:
“这糖多产于岭南之地,北方市面上上好的雪糖,至少要四钱银子一斤,一两白银就能买不到四斤,而这时候从两广福建那边的普通赤糖不到二两银子一石,质量好些的白糖不过四五两银子一石,到了淮安当地价钱还要翻了一番,也就是四斤雪糖的价钱能买到十四斤白糖和五十斤赤糖,而郑兄你这雪糖小弟从未见过如此洁白品相,味道纯正,当属糖中极品,一斤买上六七钱银子也是不贵。”
之前的镜子毕竟是奢侈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受欢迎了,而糖却是实打实的消耗品,无论哪个国家都是上层人士必须的调味品。
对此车晨也感到惊讶,按他的对比来看,一两银子的购买力虽然因为战乱局势不稳的关系,而有所下降,那也大约相当于数百上千块华夏币,现代时空谁会拿一千块去买四斤白糖呢?
内心想到:“这就是社会生产力差距造成的各个时期物价的不平等吧。”
以七两银子一石的白糖来算,一两十钱,那么一钱银子就能买到半斤多白糖,雪糖的价格是白糖的三倍多点,是赤糖的十数倍,可见雪糖之暴利。
不过这时期由于生产技术不过关,一千斤蔗糖里,至多能产出二三百斤上等颜色发黄的白糖,而运气好的话,能出几十斤雪糖。
罗岩见过的最好的雪糖,也没有眼前这包现代白糖晶莹雪白,价格至少还能提上一倍。
倒是郑铭寄以厚望的精盐罗岩虽然惊讶,但是却略显遗憾,如今恰逢乱世,以往商贸繁华的金华城如今能够用得起青盐的也不过那么几家,因此出货量有限,赚头并不大。
而想要运到其他地方销售也不现实,清廷对私盐打击的厉害,毕竟那些盐商背后都有那些达官贵人的份子,其中利益之大,足以让清廷将所有私盐贩子扒皮拆骨。
“可惜了,如果突虏入关前,淮安本是盐运重地,以我罗家在淮安府的关系,弄来几份盐引不是问题,只是现在漕运断绝,后金对盐务监管甚严,这些盐太扎眼了,只能将利益分润出去,联合几家一同出货才敢在金华城内销售。”
经过罗岩计算,除了粗盐和精盐外,白糖和花椒这些东西每个月至少能够卖出三百两以上的价钱,只不过不好出货太多,免得引起城里鞑子官的注意,到时候强取豪夺也没处说理去。
对此郑铭越发觉得后金统治地区的不方便,私下对车晨小声说:
“看来有机会还是要到南明辖地去看看,就算南明朝廷已走到末路,但剩下这几年也够他捞一笔了!”
虽然将这些事情都交给了郑铭打理,但是车晨也觉得在金国境内更加压抑,太不安全,所以很是赞同。
罗岩命全家仆人连管家夫妻一同上阵,一顿饭功夫才将这些货物全都搬到库房,然后罗岩就命小妾玉娘端上来一个木托盘。
托盘上用红布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玄之兄所送灵丹,家母喜不自禁,特命小弟准备的回礼,望玄之兄笑纳。”
说着,只见罗岩将红绸揭下,双手将托盘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