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怎么着也得给舒木蓉一个面子。
抽点时间,跟舒罗欢好好聊一聊、看一看他,看看这厮,究竟还有没有拯救的余地。
就像是后世时、李元庆那位才华横溢的乡党的名言:“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李元庆虽未‘屠得九百万’,但他这种气势、这种层面、这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气势,已经是舒罗欢哪怕是打鸡血,也永远遥不可及了。
半晌,舒罗欢还是不敢起身来,额头上的冷汗,犹如下雨一般,噼里啪啦的朝外涌落。
犹豫了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道:“大帅,奴才,奴才有罪啊……”
说着,这厮的大饼脸,简直要哭出来了。
“哦?有罪?你有何罪?”
李元庆却不疾不徐,淡淡笑着看着他。
此时。
虽然李元庆就在舒罗欢几步之外,但舒罗欢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仅仅就是这几步的距离,却仿似天与海相隔,他永世都无法跨越啊。
“大帅,奴才糊涂,奴才糊涂啊!奴才愧对大帅的恩德……奴才有罪啊……”
舒罗欢再也无法忍受李元庆看似云淡风轻的压力,赶忙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这些年来,私下里的小猫腻,规规矩矩的对李元庆叙述了一遍。
舒罗欢这些年,收拢了一支私人武装。
主要就是以他当年亲信奴才为班底,收拢周边的北山部、野人部,包括一些披甲人、也就是当地土族中的亡命徒,来为他效力。
这支私人武装,人数并不多,不足五百人。一直驻扎在野木河卫西北面、百里外的老林子里。
舒罗欢也学习了不少明军的练兵经验,不断的对这些奴才进行洗脑,并严格操练,希望有一天,可以独立打出一片天来。
“大帅,奴才,奴才只是想,若,若是他日,大帅统一了这片区域,奴才,奴才有个自己的立身之地……可奴才绝没有想过跟大帅为敌啊!就算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大帅,大帅啊……”
看着底下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舒罗欢,李元庆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愤怒,没有生气,更没有丝毫的不安。
仿似,舒罗欢就像是他李元庆的一条狗、一只猫,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李元庆越是这般淡然,舒罗欢心里却越慌,大哭着连连磕头,毫无章法。
一直到舒罗欢哭累了,上气不接下气,李元庆这才淡淡道:“罗欢兄弟,你知道么?你的罪孽,我足可以将你凌迟处死,丢到大海里喂鲨鱼!”
“大帅,奴才错了,奴才真的错了啊……奴才现在就把这些奴才叫过来,任由大帅处置啊……大帅!”
看舒罗欢又要呱燥,李元庆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舒罗欢登时大气儿也不敢再喘。
李元庆道:“罗欢兄弟,你可知,为何~,我明明知道你罪孽深重,却没有对你即刻动手么?”
未等舒罗欢反应,李元庆又道:“人生在世,谁都不是圣人,犯些错误,也是不可避免。你舒罗欢,是我李元庆的老朋友,老兄弟!我一直在想,我的罗欢兄弟,之所以这么做,一定会有他的理由。或许是我李元庆做的不够好呢?呵呵……”
看着李元庆淡淡的表述着,舒罗欢汗如雨下,连泪都不会再流了,仿似已经失去了这个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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