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真是鬼迷心窍,怎么没想着马上向赵书记汇报呢。”
“雷书记,你也不用自责。”厉元朗开导着并问:“陈正怎会对严伟下次毒手呢?”
“嗨,还不是因为钱闹的么。”
听雷震讲,陈正的挖沙场始终向严伟的建筑工地提供沙子,每次都不是立刻给钱,要等到年底一起结算。
可是到了年底,严伟总以各种理由推脱,钱没有,要的话就给陈正几套房子相抵。
关键戴鼎县的房子不值钱,而且严伟给的楼层和位置都不理想,非常的难卖。
所以,陈正打定主意,只要钱不要房子。
只是他每次要钱,严伟就是不给,实在追得紧了,就像挤牙膏那样一点点往外挤,到最后,总共欠陈正将近八十万的沙子款。
陈正开沙场也是有成本的,这边严伟欠他的钱,那边手底下工人吵着要工钱,不给钱就不干活。
陈正被逼无奈,把家里的房子抵押,向银行贷款,只是这点钱去不足以解燃眉之急。没办法,只好借高利贷。
高利贷可是利滚利,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到头来,陈正原本只借了三十几万,却欠下高利贷多达一百来万。
高利贷不管那个,没钱就以各种方法追讨,把陈正折磨的老婆都不跟他过了,抱着孩子远走高飞。
本来他开沙场是赚钱的,就因为严伟欠他的钱不给,到头来弄得妻离子散,房子都成了别人的。
陈正气得七窍生烟,对严伟恨之入骨,他的凄惨下场全是拜严伟所赐。
一气之下,今天中午他喝了一斤酒,借着酒劲去严伟的私人别墅找他做最后的谈判。
严伟依然用老办法搪塞他,把陈正逼急了,索性掏出枪对着严伟的脑袋连开三枪。
枪枪致命,严伟当即一命呜呼。
陈正杀了严伟,却跟没事人似的,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碰到严伟的司机还和他打起招呼,说要请他出去喝酒。
严伟司机以老板有事为由没有答应,坐在车里左等严伟不来,右等严伟没动静,便去里面一看,严伟早已倒在血泊中,死相非常的凄惨恐怖。
吓得他腿都软了,好半天才反应过味,撒丫子跑出去,在别人帮助下报了案。
雷震刚给厉元朗讲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是李本庆打来的。
由于在陈正车里发现爆。炸。装置,市公安局巡警支队特警大队的排爆专家已经赶到戴鼎县,准备现场拆除爆、炸。装置。
“走,去看看。”厉元朗站起身来说道。
“这个,我还是留在这里指挥为好。”雷震犹豫着。
他的话固然有一定道理,却也暴露出雷震的另一面。
厉元朗想了想也没逼他,毕竟,他是县委书记,坐镇指挥责无旁贷。
可厉元朗不行,他是县长,不亲临一线指挥搜捕,给大家打气,说不过去。
况且,厉元朗早就经历过生死,危难关头,他绝不会畏缩不动。
“好吧,雷书记,你在这里等电话,我随时向你汇报。”
“辛苦你了,我今天就在办公室里,不抓到人,我一夜不睡。”
此时的佳阳大酒店的停车场,早就拉上警戒线,为了以防万一,酒店所有人全部疏散完毕。
酒店附近,在安全距离以外,站满了看热脑的人群,就连周围的商铺住户,都隔着窗户往停车场的方向看。
厉元朗带着王中秋赶到地方,韩明国和李本庆全都过来。
李本庆向厉元朗介绍了大致情况,并把市局安检及搜排爆中队的中队长叫来给厉元朗认识。
这位中队长说,他们来的排爆人员有丰富经验,并且做好充足预案,确保一次成功。
厉元朗说着感谢的话,眼神却早已飘向排爆现场。
只见排爆人员已经穿戴完毕,拎着工具一步步走向停车场,那里孤零零的只停着一辆白色小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