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这样贸贸然地出发了,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背着简单的行囊与武器,靠着心中裹着的几句打满鸡血的话,不计后果地扎入未知的前尘。
过了很久,女孩才把被水泡得发白的双脚从水里抬了起来,她摸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想要拭去脚上的水迹。
她擦拭的动作很慢,脸上的神情很认真,全神贯注的样子,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转眼间,便已日上三竿了。
正午的骄阳很烈,炽热的高温很快就把她脚上的水分蒸干了,但她却仍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时间继续滴答滴答地走,她仍在自顾自地擦,像是任性的小孩在故意地拖延时间,不多的思绪神游在外,仿佛是在等着某个谁。
枯瘦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桥的另一头,晃眼的白光映照在他满是沟壑的老脸上,他在灼目的明亮当中,荡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就像是年过半百的和蔼老人微笑着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小孙女玩耍。
又过了很久,小孙女终于收起来手绢,穿好了鞋袜,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麻利地把短镰刀别在腰后,一把背上了行囊,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远处的部落,转身就走出了木桥,与老人擦肩而过,再没回头。
老人默默地跟随在女孩的后面,刻意地保持着一段不短不长的距离,距离把握得很恰当,烈日下的两人,就像是两个影子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如果前方遭遇危险,片刻的时间,后方就能及时地赶到前方支援,为她迎敌,或是,替她挡刀。
他们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仅有的交流也仅限于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对碰在一起。
老人的眼里带着歉意,似乎在说,对不起。
女孩的眼里一片清明,似乎在说,没关系。
白线从漆黑中展开,午后的阳光贴着李二的脸庞,沿着他的面骨,缓缓地流入眯起的眼缝里,暖光打落在眼膜上的感觉,来得有点猝不及防,令他不由得伸手挡了挡眼帘。
后背传来颠簸的震荡感,晃荡晃荡的,就像是睡在一张铺着毛毯的摇椅里,安逸地享受这个宁静午后的太阳。
摇椅悠悠地摇,微风像是在他的耳边低声呓语,时间仿佛一下回到了从前,那段一切都没有改变的时光。
后来的所有遭遇,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深沉的梦而已。这场梦很轰烈也很感伤,梦里头的他简直拉风到爆了,发起飙来,动动手指头就能秒天秒地秒空气。
“喂,呆子,醒啦?”
读书人略带小心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似乎在无心地提醒他,别傻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你确实是回不去了。
“啊?”
李二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等他缓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阿福的背上,这不是他该坐的位置,就好比西天取经,孙猴子绝不能顶替唐僧坐在白龙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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