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同志,你在干嘛?
虽然寡人从记忆之中也知道,你从赵惠文王六岁开始就教导他启蒙习字,两人之间感情深厚,赵惠文王也是非常尊重李兑的。
但赵惠文王是赵惠文王,寡人是寡人,算起来,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当着其他人的面指责寡人了。
虽然你是老师,但寡人可是大王好吧,给点面子行吗?
再一想到李兑的反骨仔身份,赵何就有种想要怼人的冲动。
就在赵何刚准备开口的时候,肥义却又一次的先开口了:“太傅,够了。我等身为臣子,便要有臣子的样子!还有,安阳君可是大王的伯兄,你休要在此编排安阳君,让大王对安阳君心生不喜!”
赵何看了一眼肥义,有些明白了。
这位赵国相邦,看起来应该属于和事佬类型的。
李兑看了肥义一眼,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颇为恼火的说道:“肥相,你说我在编排安阳君?自从主父班师回朝以来,安阳君仗着主父的信任,派出了多少说客?别的不说,他的国相田不礼去过你的相邦府,这是事实吧?事已至此,肥相你还在此掩耳盗铃姑息养奸,实在是可笑、可叹!”
李兑一番抢白,顿时就让肥义的脸色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太傅,你有什么意见就去和主父说去,休在这里胡言乱语!”
“主父?”李兑哈哈一笑,道:“如今的形势,难道不是因为主父一意姑息安阳君,才有了安阳君今日这般肆无忌惮?要我说,若是主父再不醒悟,那日后必定酿出大祸!”
赵何整个人都震惊了,看向李兑的目光之中甚至带上了几分敬佩。
本以为李兑这家伙是专门针对自己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位太傅这嘴炮全开之下,那是逮着一个喷一个,就连主父都不放过啊。
“够了!”肥义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打断了李兑的话:“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说,否则的话,休怪本相等会去主父那边参你一本!”
李兑冷笑一声,道:“如今安阳君党众而势大,又有田不礼这般忍杀而骄之人,若我所料不差,近日此二人必定会伙同其党羽,行那阴谋苟且之事。届时,赵国必受其乱!肥义,你身为赵国相邦却不能为大王和赵国解决此患,以老夫看来,不如辞去这相邦之位,让左师赵成替你力挽狂澜罢!”
肥义还以一声冷笑,道:“太傅此言差矣。肥义虽老朽不堪,但昔年大王登基之时,主父曾寄语于我‘不改初心,不变法度,从一而终,至死方休’。如今大王尚且年幼,这相邦之位若是落到居心叵测之人手中,那便是赵国之祸!到那时,肥义又如何向主父交待!”
李兑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完毕之后,这位赵国太傅一字一顿,盯着肥义说道:“肥相,若你依旧如此优柔寡断,恋权不放,怕是……要引火烧身啊!”
……
赵何坐在主位之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觉得有点懵逼。
话说,你们两个不是应该一起针对寡人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吵起来了?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似乎是一个机会啊。
赵何重重的咳嗽一声,开口了。
“肥师,李师,寡人有一言,请两位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