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看不上他,胡三太爷倒缺少个提鞋倒洗脚水的。”燕玄龙在洞里支开帐篷,坐了进去。
原来,崂山人讲究拜狐仙,尊狐图腾,认为狐有三德:德性中庸、尊卑老幼和狐死必首丘的不忘本。崂山人自古视狐为瑞兽。在崂山东南一面有座华严寺,专拜狐仙,庙中的神位上塑着一位白胡子老人,尊称为“胡三太爷”。
“别吓唬人了好不好,我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狐狸翘尾巴,啊呀。”燕玄虎一头冲进帐篷里,钻进睡袋。
“非想非非想,无明无无明。一切本非法,四大皆有情。你怎么会害怕狐狸呢?狐狸有人可怕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洞后面的狭小缝隙中传来,像一股阴风袭来,三位道人立时坐了起来,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他们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燕玄虎壮着胆子问:“狐仙,是你吗?”
没有回音,燕玄飞说:“哪里有自己承认自己是狐仙的呀,这不是明摆着整不死人,恶心死人嘛。”
燕玄虎不服气,他说:“称她是狐仙不是恶心人而是夸奖人。狐五十岁,能变妇人。百岁变美女,为神巫,能知千里外事。善盅魅,使人迷惑。千岁与天通,为天狐。传说大禹治水时,有一次他走到涂山,看到一只九尾白狐,意为所动,于是要娶妻生子,得儿子启,成为夏朝的开国君王。
狐狸在先秦两汉时期与龙、麒麟、凤凰并列四大祥瑞,汉代石刻画像有九尾狐、白兔、蟾蜍、青鸟并列于西王母座旁,以示祯祥。《聊斋志异》集狐仙之大成,蒲松龄的狐仙们,更是集人类全部美德于一身,比人更可爱。”
“我不是狐仙,听师父讲你们是来寻找无药仙方的。”突然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师父隐姓埋名,浪迹天涯,无心红尘,他让我代话给你们,天地有生死,宇宙有轮回,你们在追寻世界上本不存在的永恒,不觉得荒谬吗?顺从造化的安排,道法自然,刻意无功。”
燕玄飞说:“你们理解偏了。我们寻找无药仙方不是为了长保肉身,永驻人间,而是为了寻找人生的真义,存在的价值。生死为大病,贪嗔痴为大病,五蕴六根为大病。唯有大药可去大病。大病不去,终非真人。以假身假心之行尸走肉漂浮于人世间,虽存犹毁,虽生犹死,岂不悲哉?”昏迷吃斋错过了,一失人身万劫难。”
此时又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愚痴妄想西天路,瞎汉夜走入深山。元机妙,非等闲,漏泄天机罪如山。四正理,着意参,打破玄关妙通玄。子午卯酉不断夜,早拜明师结成丹。”
三人闻听急忙伏地倒拜,高呼:“敬请垂教。”
“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若人识得病,山河皆是药。你们去找吧,八千里路云和月,时间会解开一切谜团。”
随着老者声音的消失,从洞的缝隙中飘浮过来三张纸片,燕玄虎赶紧捡起来,一看竟然是青岛开往上海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