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看舌相,女人却忽然竖起半个身子,声嘶力竭地叫嚷:“别管我!让我死!”
元玄子不由得向后一退,看了一眼赵至善,他心虚的低下头,并不解释。
正所谓: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见赵至善的太太如此撒泼耍赖,歇斯底里,似乎在给谁一个下马威似的,元玄子腾地站起身,猛地一指她的眉心,同时用指尖发功,厉声喝道:
“大胆妖孽,损人性命,吸人骨血,贫道在此,还不给我滚出来?”
女人直感到一束电流扑向额头,又热又麻又酸又痛,像锥子似地插到面门前,她悚然一惊,僵硬了身子,大脑格外的冷静。
元玄子看她身内的阴物被自己的太乙神功震住了,也稳定了情绪,便对她说:“你还怔着做干什么!速速给我显出原形!”
女人从床上腾的坐起,忽然变了脸,声音也嘶哑了,她说:“你是哪里来的妖道?敢挡我的财路!”
元玄子撩开道袍,哧啦,拔出太一宝剑,扬手便劈!
“住手!”
赵至善一把拦住,说:“元玄长,我不是让你来杀人!”
元玄子收回宝剑,转身即走。
见元玄子要走,赵至善赶忙伸开双臂拦住他,低声下气地哀求:
“元道长,她比谁都想活,她儿子还没娶媳妇呢,怎么合得上眼,咽得下气,对吧?”
女人被太一宝剑的光照射了一下,头脑清爽了许多,脸色又变回原样,却仍然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她稍有迟疑,就把舌头微微朝外吐,缩了两下,又吐得更长。
元玄子一看,是肿胀舌,呈青墨色。
元玄子正色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失眠多梦,头痛头晕?”女人微微点头。
又问:“你是不是常有耳鸣、视力模糊,吃饭没味?”女人又点点头。
再问:“你是不是手脚像戴了套子,有麻木不仁的感觉?”女人连连点头不止,她的眼睛里放出信任的光芒。
还问:“你是不是多汗、腹泻、浑身无力?”
这时,女人主动开口说:“医院检查不出什么原因,但是这种情况已有三年,我自己也感觉快不行了。”
他心下立即明白了,是长期慢性中毒所致。是谁下的毒呢?
女人将眼睛睁开,透着一种忧郁的精明、富贵的伤感和被冷落女人所特有的悲凉。
她抬起无神的大眼有气无力地问:“我这病有治吗?”
口气里仍旧保持着某种不可妥协的高傲和矜持,但也掩饰不住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对元玄子的真切祈望。
“山河大地,地火水风,哪个不是药?药分毒药和解药。世上有一病,则必有一药。药不对症用船装,药若对症一口汤。你的病你自己不清楚吗?”
元玄子目光炯炯,盯着她说,女人闪着点点泪光,默不作声,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湿红,她的眼里胀出了泪水,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