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郭宋一行抵达了于阗镇,于阗镇距离且末河比较近,之前被摧毁的且末五城其实就是属于于阗镇管辖,目前于阗镇的唐军兵力不多,只有六百余人,由镇守使郑文高率领。
郑文高就是郑据的父亲,是一名年近六旬的老将,驻守安西近四十年,听闻朝廷使者到来,郑文高也率领全体将士出城迎接。
郭宋随即宣读圣旨,册封郑文高为淮阳郡公、封云麾将军,将士官升三级,全体授爵,并赏赐田庄土地无数,将士们无不激动万分。
这时,郑据带着郑文高来见郭宋,郑文高躬身行礼,“多谢长史在蒲昌海救犬子之命,郑文高感激万分。”
郭宋淡淡笑道:“老将军不必客气,任何唐军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出手相救。”
郑文高不知该怎么说才好,郑据在一旁道:“父亲,长史赶路辛苦,先进城休息吧!”
“对!对!我都糊涂了,请长史随我进城休息。”
郭宋跟随郑文高进了于阗城,于阗城占地中等,城内房舍密集,几乎都是一片灰白色,看不见一棵大树。
道路也不算宽,他们从一间民舍前走过时,郭宋忽然勒住战马,他跳下马快步走上前,趴在院墙的石头上细看,我去!垒院墙的的石头竟然都是和田玉石,而且还是大料籽玉,青玉、白玉都有,他甚至还看见一块重达二十斤的黄皮白玉,破碎一点,露出的玉质却细白如脂。
郭宋有点快晕倒,这块大玉在后世没有几亿元休想拿下来,这里却用来垒院墙。
郑文高走上前笑道:“这种玉石不值钱,产量也大,很多当地都从河里去捡来。”
郭宋顿时想起来了,于阗镇就紧靠着玉龙河,现在叫于阗河,它的北面三十里外就是后世的和田县。
郭宋摇摇头道:“这些玉石在这里不值钱,但运到长安却很抢手。”
“郭长史也喜欢玉石?”
郭宋笑道:“我喜欢于阗河内捡的白玉,平生最大喜好。”
郑文高呵呵一笑,“没问题,我们每家每户都有不少,我让大家都集中起来,郭长史全部都拿去。”
“那怎么好意思!”
“几块石头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就去安排。”
郑文高盛情难却,郭宋却收获极丰,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家家户户送来的玉石多达数百斤,大多是拳头大小。
郭宋当然不能全部带走,他从中挑选精品,光是完美无瑕的羊脂美玉他就挑选了上百块,其他让士兵们挑选,每人挑上十几件回去送给亲朋好友。
但对于于阗将士,郭宋带来的一千匹战马才让他们欢呼雀跃,在他们眼中,这才是最值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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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一行离开于阗后又沿着且末河东进,从蒲昌海绕道回龟兹,在归途,他又去巡视了焉稽镇,安西四镇的龟兹、疏勒、于阗和焉稽,他都一一巡视安抚完毕,这才完成了他的安西使命。
回到龟兹时已快四月,留在龟兹养伤的士兵们都完全康复,出发去北庭的时间要到了。
这天上午,郭昕率领数十名文武官员将郭宋和他将士们送出数十里。
郭昕有些伤感道:“此去一行,不知我们还有再见机会否?”
郭宋缓缓道:“只要我能平安回到长安,就相信我一定还会回来,这是我郭宋给安西将士们的一个承诺!”
郭昕点点头,“有君一诺,希望我们能早日再见!”
“各位保重!”郭宋向众人一一行礼。
“祝长史一路平安!”
“祝各位将士一路平安!”
郭宋调转马头率领近三百军队离开了龟兹城,一路向北而去。
郭昕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此去北庭的虎狼窝,不知他们有几人能活着回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