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更时分,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周围一片漆黑,郭宋率领一万骑兵在数里外等待萧关的动静,今晚是里应外合,不需要他亲自出手,由张云出手便足够了。
夜色中,张云率领三百斥候渐渐靠近了东段城墙,城墙上只有梁驹儿和他的十几名心腹手下,其他手下都被他打发睡觉去了。
梁驹儿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外面,蒙蒙细细中,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头儿,会不会老爷子的没有把话传达正确?”一名心腹士兵小声道。
“别胡说,这种大事肯定不会搞错。”
话虽这样说,梁驹儿心中还是有点忐忑,他三叔年纪大了,万一记错怎么办?他暗暗懊悔,自己当时应该写一张纸条。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火光一闪,紧接着,火光又是一闪。
梁驹儿顿时精神一振,他立刻抽出一份火折子,探身在城墙下一甩,火光闪亮,他连忙扑灭,又是一甩,两下火光闪亮,和对方呼应了。
他的手下士兵立刻十几只软绳梯抛了下去,另一边挂在城垛上。
梁驹儿起身向一里外的关城方向望去,城楼上有两盏大灯笼,朦胧灯光下,只见守城的一队士兵正在城头上来回巡逻,他们没有任何惊诧的表现,说明他们没有看见城外的火光。
这时城下传来簌簌的声响,绳梯一紧,开始有人在向上攀爬了。
片刻,张云第一个跳上城头,他手持盾牌,口中咬着战刀,他取下战刀问道:“可是梁将军?”
梁驹儿连忙道:“我是!”
“在下河西军斥候营统领张云,奉郭使君之令夺城,请梁将军支持!”
梁驹儿点点头,“赶紧让手下上来!”
五架绳梯同时攀爬,河西军士兵一个接一个爬上来,只片刻,三百名士兵都上了城头。
梁驹儿倒吸一口冷气,他更能感觉到这三百人的强悍和杀气,就仿佛三千人一般。
张云道:“梁将军,城头上士兵的我们对付,你带两百弟兄下城开门。”
梁驹儿点点头,“今天口令是日月无光,你们就说是第七营当值!”
他们兵分两路,梁驹儿带着两百人向城下走去,张云则带着一百士兵向关城快步走去。
离关城还有数十步,他们被巡哨士兵看见,为首旅帅高声喝问道:“什么人,口令!”
张云答道:“日月无光,我们是第七营当值的。”
旅帅放下心,眉头一皱道:“你们地段在东面,过来做什么?”
“不知道,是梁校尉让我们过来,好像是来接手你们的值勤。”
众人都笑了起来,还有这种好事?
众人走近,众人走近,旅帅忽然发现他们兵器不对,都是短矛,厉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张云高喊一声,“动手!”
百名士兵同时动手,短矛疾刺,他们配合默契,迅猛异常,数十名敌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纷纷被刺倒,一时间惨叫声不断,城下也传来惨叫声,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河西军士兵一起行动,城头上推动绞盘,拉起大铁门栓,城下士兵拉开了城门。
士兵们随即将三支火药箭射向天空,发出格外耀眼的红光。
郭宋当即令道:“出兵!”
一万骑兵沿着平缓的坡道,向上方萧关浩浩荡荡冲去,只片刻,河西军骑兵杀进了萧关。
潘农在睡梦中被亲兵叫醒,“将军,河西军骑兵杀进关城了!”
潘农大吃一惊,一骨碌坐起身,他已经听得了外面喊杀声,越来越近。
他急得连鞋都没有穿,一把抓起外衣和长剑,向外面飞奔而去。
他们军营距离关城还有两里,但无数河西军骑兵已经杀进了大营,士兵们逃跑不及,纷纷跪地求饶,只有极少数仓惶而逃。
一名亲兵拉着他的战马过来,潘农翻身上马,也顾不得其他人,纵马疾奔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