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默默点头道“其实我知道,我并没有怪她,我只是希望她能保护好城儿的安全。”
吃罢晚饭,郭宋翻看着今天的报纸,他心中却在考虑儿子之事,其实他也知道儿子这件事做得有点冲动,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救急不救贫’,儿子把这一大笔钱给了对方,对方却没有还给儿子,实际上就已经起了贪念,对这户人家未必是好事。ii
自己要不要通过这件事来教育儿子呢?
郭宋沉思良久,决定还是暂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看这件事后续发展再说。
下午时分,郭锦城又和平常一样来到学堂,一进学堂大门,他便急切向乔水根的位子望去,乔水根已经两天没有来上学了,让他颇有点担心。
乔水根的位子还是空着的,郭锦城心中一紧,难道他家出什么事了吗?
这时,另一个学生张大魁跑上来道“先生,乔水根的事情我昨天已经打听到了。”
“你快说,他怎么了?”郭锦城急切问道。
张大魁挠挠头道“他们家邻居说,乔家两天前连夜搬走了。”ii
“搬走了?”
郭锦城愕然,“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张大魁摇头,“不知道,好像是雇一辆牛车就走了。”
郭锦城下午上课有点心神不定,一放学,他便匆匆赶到乔家,离乔家还有二十余步,便看见乔家门口站了很多人,房顶上还竖起了幡子,上面挂着白布。
郭锦城着实愣住了,这是发生丧事的标志啊!乔家谁死了?
他慢慢走上前,门口全是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像来帮忙的,倒像一群来看热闹的闲人,郭锦城看不清楚屋里的情况,隐隐听见屋子里传来哭声。
一名老者摇摇头,从人群里挤出来,郭锦城连忙上前问道“请问老丈,乔家怎么回事?”ii
老者叹口气道“乔四死了,好像是被人杀了。”
郭锦城大惊,急问道“怎么会被杀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也不算太糟糕,他死了,他们这个家也解脱了。”
“为什么这样说?”
“他是瘫子啊!根本就治不好,但每个月还要吃药看病,白白花掉多少钱,家里钱连吃饭都不够用,可乔四只想着自己,却不管把娘子和两个孩子拖累得多惨”
说到这,老者摆摆手,“算了,逝者为大,我就不多说了,我的两贯钱就当扔到水里了。”
老者摇着头走了,郭锦城慢慢走到门口,依稀看见乔水根和他弟弟以及母亲披麻带孝,正跪在床边痛哭?ii
郭锦城刚要挤进去,却感到有人拍拍他肩膀,他一回头,只见内卫首领王越站在自己身后。
“王统王兄,你怎么在这里?”郭锦城惊讶问道。
王越微微笑道“你说呢?”
郭锦城当然知道自己的世子身份,肯定会有人保护他安全,只是他希望保护自己的人不要干涉自己的生活,最好不要露面。
两人走到一边,郭锦城低声问道“王统领一直在跟着我?”
王越摇摇头,“这倒没有,内卫不管贴身护卫,刚才有手下告诉我,这里出了凶杀案,因为你也在这一带,我不放心,才亲自赶过来查看情况。”
郭锦城连忙问道“查清楚情况了吗?”
王越轻轻点头,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
郭锦城又看了房间一眼,便跟着王越匆匆离开了
在一家小茶馆内,王越给郭锦城倒了一盏茶道“他们家突然得了一笔钱,和公子有关系吗?”
郭锦城心一沉,难道乔四被害和那笔钱有关系?
他点点头,承认那笔钱和自己有关系。
王越道“这件事发生在昨天傍晚,出事地点在灞桥,已经有人报官,长安县的官差已经详细盘问过了,今天一早,还是官差把他们送回来的。”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郭锦城着急地问道。
“公子别急,听我慢慢说。”
王越斟酌一下措辞道“公子那笔钱在他们家中引起了很大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