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康拉德狡猾又善于隐忍,一个钢铁直男会因为一些挑衅瞬间情绪暴躁似狂熊。可他并非直男,此事也是顶级贵族们人人知晓的。
众部下受不了挑衅,纵使自己有些疲惫,收拾一群胆大包天的骑马匪徒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你们不准追!这是敌人卑鄙的阴谋。」康拉德勒令躁动的部下全体安静。
他又稍稍想了想,立刻给予身边的传令兵以新的命令:「你们立刻告知后队的兄弟,无论骑兵步兵立刻穿甲。告诉大家,我军必须持甲抵达凡尔登,其他的事情你们切莫多嘴多舌。我警告你们,敢有多嘴者,事后绞死。」
现在已经不是关心威尔芬和他麾下五千余士兵具体情况的时刻,虽然难以置信,恐怕凡尔登城真的遭遇了新的灾祸。
全军将士本就被长途行军折腾得困顿,现在奉命再穿上沉重甲衣为了什么?
估计是伯爵大人需要大家保持恢弘军容进抵凡尔登,说白了还是为了贵族颜面罢了。
康拉德故意隐去内情,哪怕是集体穿
甲一事也不会告知更后方的普罗旺斯军队。
当前方的欧塞尔军以及其他小伯爵的军队完成穿甲,后方
的普罗旺斯军也才刚刚抵达,
阿尔勒伯爵还以为那个康拉德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两军已经在比较狭窄的西岸的草甸区相会,前面的家伙再不走,全体都要堵在这里过夜。
终于完成换装的康拉德再度出发,他的军队全面穿甲,再遇敌手至少自己不再是毫无防备。
另一方面,自发现敌情的游弋骑兵返回起,罗斯军就开始了大规模备战。
若日一整天,近万名士兵还在赤膊上阵修筑防御工事,也多亏了他们兵力雄厚,大量松树取自身后的杜奥蒙山,一片森林原地消失,继而成就了扑在河道东岸处的一地乱糟糟的树枝。
甚至有多人合力砍伐的大一些的红松,他们被人与马匹合力拖曳到河畔,硬生生将半截树干推到河道。马斯河水无力推走坍塌的大树,这类松树成了反制敌军驳船的更为特殊的障碍。
他们耗费大量体力,在大量进食又好好睡了一觉后,战士们精气神恢复得都不错。
当那些带着黄蓝条纹旗帜的奇怪骑兵突然出现,警觉的罗斯军战士远远就注意到他们。
事实上,藏匿在森林里的一些哨兵始终在暗中观察,他们很早便注意到敌人出现,为避免打草惊蛇已经先行退了一些。
那些在河滩处游弋的罗斯骑兵,他们才是留里克故意布下的明哨。
大部分时候,除非自己亲临督促,精干部下才会保持克制。如果敌人乍现,布置好的骑兵
一定会展现查打一体的特殊价值,留里克也就远远关注有约莫三十名骑兵开始追杀敌人,罢了他便紧急下令全军备战。
凡尔登城外热热闹闹,到处都是呐喊声、鼓声、号角声。
现在的「小狼」威尔芬已经孑然一身,自从他被俘就被解除一切武装,镶嵌宝石的佩剑也被「保管」起来。几位高壮猛士看管着他,名为护卫实则控制。
威尔芬也没了怨言,在战斗中他遭遇内伤本就行动有些不便,要养好筋骨需要不少日子。即便他身体一切正常,想要与几个金发彪形大汉搏斗,对方可是要教育他何为力量。
威尔芬被软禁起来,有同样待遇还有列日大主教哈特加。
令他错愕的,拉蒙高伯爵与于利希高伯爵,这两个西北部的大贵族非但没有和罗斯人死战到底,现在两位大伯爵不但腰旋佩剑在城内自由闲逛,还能与罗斯王本人聚在一起谈笑。
从任何角度来看,这两位已经彻底背叛了皇帝。
「哼。你绑架了帝国公主,你就是洛泰尔的女婿。到最后你还是背叛你的岳父。」
威尔芬佩服拉蒙高伯爵吉尔伯特大胆到绑架又强娶公主,鄙夷此人的被判。
又能如何呢?凡尔登成空空荡荡,城内的大教堂内任何值钱东西不翼而飞,他其实明白一切——凡尔登被洗劫屠戮过,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只是这种丑事,威尔芬可要隐瞒一辈子,既然自己与落难
的列日大主教关押在一起,他就小声说:「瞧瞧,诺曼人洗劫了城市。现在我父亲的军队终于来了,他们要大打出手。」
威尔芬获悉欧塞尔伯国大军出现,他第一时间提出自己应该去河对岸,立即作为斡旋人促成双方和谈。
麻烦的点在于,罗斯联军一路走来总是习惯于第一时间用刀剑解决问题,路径依赖的他们已经全力发布备战信号,现在勒令全军冷静下来已经不可能。
留里克很满意联军各部开始列队,他自己骑上马突进城市,再握住剑柄走进关押威尔芬的大教堂。
站在门口的壮汉见到大王降临,纷纷敲打胸膛行礼致意。
骑马的留里克看看左右,回收回应,又厉声道:「听着,无论城外发生任何事。关在教堂的人必须安然无恙。」
他干脆骑着马冲入本该极为神圣的大教堂,很快便与情绪激动的威尔芬再度交谈起来。
「诶?我父亲的大军已经到了?你同意让我去交涉了。」威尔芬满怀期盼地抬头问道。
留里克勾着头严肃回应:「我是想好了。你就留在教堂内,什么都不要多想。我推测你父亲兵力过于雄厚,罗斯军队已经行动起来了。」
「啊?还是要打?你的承诺呢?」
留里克目不转睛答复道:「只有把你父亲打疼,对方才乐意与我谈判吧。再说,不再干掉一些敌军,不再掠夺你们的物资,我的一万人大军可就缺乏后劲了
」
他此来简直就是告知威尔芬「我要杀你们的人了」,罢了骑着马扬长而去,战马还似乎故意留下一坨新鲜马粪,独留威尔芬在空荡荡大厅里凌乱。
留里克也要看看威尔芬的情况,确保大战爆发后小子不要想着逃跑。
他对吉尔伯特、艾伯哈特两位伯爵已经颇为放心。
两人手里的约莫五百名血统较为纯正的法兰克人民兵,这群人当然不被信任,目前为止仍被当做民夫在使用者,相关人员也与他们的贵族主子分开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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