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气得两眼瞪鼓鼓的,却只能认赌服输,灌下第二碗酒。酒饮尽,他的肚皮肉眼可见地鼓起来,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第四轮击鼓传花又开始。
然后梅花又传到了花乐乐的手上。
花乐乐拈着又到手的红梅,还没开口,小胖子便喊道,“不许再《忆江南》了!”
“不忆就不忆!”花乐乐咧着嘴,一边倒酒一边念,“雪落老梅枝,寒鸦不肯栖。待到花开时,早啼日复日。”
众人一愣,而后哄然大笑,皆用挪喻戏谑的眼神望着那小胖子。
小胖子和他的援助团,羞得满脸通红,几欲想走:这婆子嘴太刁滑,明面上讲梅花开的盛景,实则是暗着骂人嫌贫爱富、巴结权贵呢。
有那忍不住的出头,指着花乐乐便骂,“咱们击鼓传花娱乐娱乐,你这么骂人!”
花乐乐才不会承认,一脸无辜地问阮苗几个,“我骂人了吗?”
阮苗几位乐不可支,一边衣袖掩嘴偷笑一边摇头否认,“没有啊。这诗不是写梅花开吗?”
“是啊,是啊,他们定是想岔了。”
“要不然就是做贼心虚~”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跟着起哄,“愿赌服输啊~”、“就是,快喝酒!”
小胖子气得满脸通红,却不得不喝下了那满满一大碗酒,又唯恐花乐乐真的还藏有十首八首诗词,便找个由头带人惺怏怏地走了。
“呜呼~”几个小娘子乐得找不着北,要不是场合不对,都要唱歌起舞了。
谢灵安也很开心,今天的宴会是她回京都后参加过最开心的一次了,便意犹未尽地道,“圣上赏赐了我爹一座宅子,就在铜头街尾,风景亦不错,不如咱们改天再聚一聚?”
“好啊,好啊!”石小娘子作为谢灵安的新晋迷妹,连连点头赞成,“谢姐姐往日的画作可有保存,妹妹想摩观一二?行不行啊?”
谢灵安毫不在意地挥手,“胡乱涂鸦,哪里能叫画作?都放在铜头街的那座宅子里,随便你看!”
其他几个小娘子听闻,也一脸兴奋地表示,“我也要摩观~”
阮苗等人正乐着——
“谢灵安——”谢灵姿隐含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众人回头望,只见她两眼仿佛带着火光般,亮得惊人,“大庭广众,你竟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谢灵安还挂在嘴边的笑容宛如突遇风吹雨打的花朵,立即凋零了大半,“阿姊,我就是一时高兴……”
“高兴就可以忘形吗?咱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谢家的脸面,”谢灵姿毫不客气地指责,“你想让谢家因为你而丢脸吗?”她虽然在指责人,但声音不高不低,举止仍旧十分得体。
谢灵姿余威犹盛,旁人莫敢与之争。
‘我去~这谢灵姿果真是霸道!笑大声都要管,咋不去当老师啊?’花乐乐刚想替谢灵安出头,谁知却被谢灵安暗中拉住,她微不可查地冲花乐乐摇摇头。
花乐乐只能忍下来。
花乐乐一行人原本乐呵呵的晚宴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