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借酒消愁愁更愁，何况那桌上的酒还是便夷浊酒，和现代的醪糟差不多，就是想酩酊大醉一场也不行，此人可谓是一个考场失意生活又不得意的穷举子。
情绪会感染人，来东市的多是官绅文人，但这样的酒肆达官显贵一般是看不上，也就只有穷酸的寒门士文人和长安城里的文官吏会来。
长安城是一个宫城、皇城、外郭城三个等级分明的城池，它的布局规整而严密，处处都透着阶层和等级之分。
生活在这里的人，尤其是能接触到上一层的人，他们无时无刻不会感受到这一种森严的等级区分。
平时的感触，加上这个悲观主义者的士文人一阵感慨，这间谈笑声不时响起的食肆不由一默。
长安城虽有严密的等级制度，阶层之间的壁垒难以打破，但是它也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城市，也许你今还是令人瞧不起的穷书生，明就可能是权贵府上的座上宾。
当然，这样的机会可能很少，这样出人头地的人也不多，可蛰伏着等待机会的人也不少，而这样的人有一个特质，至少绝对不悲观，也更为理智。
沉默的下一瞬，就有一个食客反驳道：“在下不能认同这位仁兄之言。长城亦非一日建成，何乎科举改革？在科举之前，我等寒门子弟连出誓机会都无，如今出头之机虽然千难万难，却总是有的。”
“由魏王主持完善的殿试阅卷规则，可以已经很大程度上规避了考官徇私舞弊的可能，规避了无才之人金榜题名，这样一层层下去，省试、州试、县试的考官在选拔举子之时，即使会像以前重视举子出身和名气，却也势必会看中卷面成绩。哪怕只多了一个名额以卷面成绩取之，与我们而言也是莫大机会。”
自古以来，想要出人头地，跃升阶级都是不易。
不怕跃升太难，就怕没有跃升的渠道。
如今有令试，还有了对考官的追责规定，已经很大程度的进步。
怨尤人，已经贴上了失败的标签。
只有看到那一丝希望，迎难而上的，才有登顶的希望。
坐在酒肆里的食客，来自五湖四海，能从千里之外来到长安，其心智皆非寻常，当下又恢复了士气，纷纷附和起来。
“这位仁兄所言甚是！近几年可是最好的科举时机，而且不论怎么，殿试的确定，对我等寒门子弟已经是极大的机会，金榜题名不定指日可待，还是得增加自身学识才是。”
“还有武举在三日前也确定下来了，任何良籍皆可应考，进士若我一直考不上，在下体格还算不错，苦练几年去参加武举，不定照样能出仕。”
“对！有了进士科殿试和武举，对我们而言都是好事！总有一，朝堂之上，也会有我们寒门子弟的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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