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镇昱几乎是磨着牙看着悍妇吃吃喝喝好不畅快地离去,可恶,俩月未见,她就不能正眼看看他?
那果子有什么好吃的!比他还好?
“把葡萄拿来,真是的,看到那煞风景的人有些反胃呢,吃点酸的压一压。”没走远的软轿内传来陈溪倍儿嫌弃的声音。
煞风景的谢镇昱脸又黑了几分。
又听悍妇的狗腿子夏荷补刀道,“那奴婢给您挑些带绿的,这种酸。”
谢镇昱连带着看那肥硕的夏荷也不爽。
请不动老夫人,小厮气喘吁吁跑来说传旨太监已经到门口了,谢镇昱只能忐忑起身,跟在软轿后快步朝前院走。
那悍妇不知道说了什么,跟着软轿的一众丫鬟婆子笑成一团,谢镇昱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快步往前走,竖着耳朵听。
夏荷近日是真心宽体胖了,陈溪待她极好,不仅经常赏赐她,还时常与她说笑,一开始夏荷还不适应,久了也习惯了变开朗的夫人,主仆关系极为融洽。
陈溪说了个笑话给大家,众人笑得合不拢嘴,谢镇昱凑过去就听软轿里传来她如歌似水的声音。
“夏荷啊,官府近日筹饷,做了蒙彩,你买了没?”
这蒙彩就是官府为了筹集资金搞得,匣子内放金银等彩物,蒙上布,让百姓只有投注,幸运的能得到里面的彩物,正所谓金盘一掷万人开,很受欢迎。
“那好运奴婢哪儿有啊。”夏荷捂嘴笑。
“今儿大喜,一会你们领了赏钱,去买几注蒙彩,我算准你们几个今儿鸿运当头,必定中彩。”
吉祥话谁不乐意听,丫鬟婆子欢呼一片。
主子得了诰命,她们做下人的脸上也有光。
谢镇昱听得满脸不屑,这俞氏是寂寞疯了吗?与下人说说笑笑,没了身份。
“可是夫人,您怎知我们鸿运当头?可有什么讲头?”夏荷还挺迷信。
“常言道,狗跟人走,好运到手,这狗跟一路,财运挡不住。”
夏荷等人信以为真,忙约定不忙时出府押彩,谁不想好运来呢。
谢镇昱开始还不懂,只当这悍妇胡言乱语,到了前院.软.轿停下,夏荷扶着陈溪下来,她笑意盈盈地对谢镇昱说道。
“辛苦你跟着我,跟这一路。”
这是悍妇跟他说得第二句话,谢镇昱沉浸在悍妇终于懂得夫为妻纲的自满,可品了品她的话,细品...
谢镇昱黑了脸,她竟暗嘲他是狗?!
这一堆下人看着,他又不好发作,与她对峙岂不默认了自己是狗?
只能窝着一股无名火,等着接完旨后再与这悍妇好好说道一番。
前院仔细扫过,正中摆设香案,静等着传旨的太监。
很快传旨的小太监进了院,谢家众人跪了一地,唯陈溪站着不动。
谢镇昱额头冷汗都下来了,这等场合,怎容这悍妇放肆?
却听那传旨小太监说道。
“圣上口谕,俞氏身子不便,允你站着接旨。”
谢家众人无不哗然,这...?
陈溪毫不意外,垂下的眼里满是了然,果然让她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