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说这些状书上面的情况都是真的,但也肯定不会是全都是假的。
而其中涉及到最多的关键词,便是“孝敬银”。
再有就是卖官鬻爵。
上面似乎有人已经将这当成条产业链,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来排除异己,大肆敛财。而且看样子肯定已经形成山头般的派系。
这样对查案造成很大的麻烦,因为他们肯定会互相维护。
不过同时也有便利,那就是赵洞庭从哪个环节取得突破都可以拔出萝卜带出泥。
可惜的是,这些人的手里都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他们知道有些事情,譬如某某某孝敬多少银两买官之类,但是没有证据在手。
赵洞庭没有对这些犯官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向监狱长递交翻案申请书。
然后,他便带着乐舞等人离开沔州监狱了。
在官场、明镜台、军情处都可能已经被渗透的情况下,他还是只能利用军方的力量。
因为各地军方往往都是和官府泾渭分明的。
在现今的大宋,军政相交过密,是种忌讳。
赵洞庭带着乐舞他们直接往沔州守军军营去了。
在这里又掏出金牌,然后见到了沔州守军的总都统辛修伟。
他同时还是利州西路的副安抚使。
辛修伟这个人赵洞庭还是颇为熟悉的。
因为辛修伟就是跟着赵洞庭以前从硇洲岛出来的,步步高升,直到成为沔州守军总都统。
他们这些人是最受赵洞庭信任的。
见到赵洞庭,辛修伟也很是激动,甚至连眼眶都红了。
赵洞庭没有和他多说什么,让他起身,然后直接问道:“你可知道这利州西路的官场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也算是对辛修伟的试探了。
以利州西路现在的状况,辛修伟应该不可能连半点都不知情。
如果他说不知情,那只能说明辛修伟也可能不再值得信任了。
辛修伟的脸色果然变了变,道:“皇上是听说什么了么?”
赵洞庭道:“只是看到有人在府衙外喊冤而已。”
辛修伟讪讪的笑,“臣不敢乱言,但是确有听闻栾宏茂转运使大权独断的问题。”
赵洞庭微微皱眉,“怎么讲?”
辛修伟道:“臣也是利州西路内阁中人,但是现在的内阁,已经几乎成为栾转运使的一言堂了。他有什么意见,利州西路府衙下的那些内阁官员全部都是拥护。臣有数次和他的看法不同,但说出来却是成为众矢之的。我们军中仅有的几个内阁中人,已经在内阁没有多少发言权了。”
说着说着,他渐渐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