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走江湖几十载，从横炼巅峰迈入人人敬畏的内劲层次，见识高手无数，可也从未如同今日这般，陡然诞生死亡预兆，这种预兆来的强烈、迅捷，下一刻，他强悍如卡车般的攻势便被对方轻飘飘一掌拍开。
还未来得及收手退开，对方右手已然悄悄锁住了他的肩膀，如雷如电，又如同一只大铁钳，将他整个手臂硬生生卸了下来。
枯灯大师面色骇然，剧烈的疼痛在这入署时分被放大了无数倍，浑身沁满汗珠，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快如雷霆的朝后闪退，可楚凡瞬间欺身而上，双手负于身后，一脚踹断了他的右腿。
枯灯大师整个的趴在地上，一半身子直接废了。
高堂之上，聂永光站在那里如一支枯木，大脑一片空白。
此子竟然，恐怖如斯？
满座的长老们手心手背都是汗，在枯灯大师败退的那一刻，他们尽皆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楚凡。
“我说了，你若是刚刚直接跪下，还能挽回你的命运，可惜你似乎喜欢把命运交给别人掌控。”楚凡抬脚。
“别杀我！我是真名寺的人！”枯灯大师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我若身死，我老师必然带人下山寻仇，屠灭你全族！”
“你当我楚凡的话是儿戏？”楚凡一脚断了他最后念想。
“还有一句话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说完，楚凡抬头看向聂永光。
“楚先生……”
聂永光悻悻一笑，满脸讨好。
“你本罪该赐死，不过我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要杀你们，我问你一件事，若是回答的我满意，我可以饶你一命。”
“楚先生请问……”聂永光低着头。
“我义父李道然的下落，以及你们六大势力背后的人。”
楚凡问完，空气一窒。
这件事关联太大了，饶是现在死亡威胁就悬在头顶，聂永光仍是有些不敢开口。
“楚先生，我只能说，你招惹不起……”
“说！”楚凡眼中杀机毕露。
“这……是，是龙组。”聂永光硬着头皮。
“你说什么？”楚凡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龙组……龙组想要李家的研究成果，经过交涉之后，李家没有同意，所以……所以…”聂永光头皮发麻。
今天要是不说，他现在就会死，说了之后若是被龙组的人知道，他也会死，真是把他往绝路上面逼啊。
“你敢保证你说的句句属实？”楚凡手脚冰凉。
“我……保证。”聂永光举着手发誓。
忽然间楚凡狂笑起来，笑得有些凄凉。
他隶属龙组，受命于龙组，征战四方，到头来，竟是龙组出面，控制着六大势力屠灭李家，谋夺他义父手上的东西，可悲可笑可耻可恶！
难怪六大势力安然无恙，有龙组为靠山，便是让他们翻了天也无所畏惧！
可惜六大势力没有想到楚凡竟然如此疯狂，不顾一切。
他就是个疯子。
“聂堂主，我回来了，李家人全部抓来，一个不漏！”外面，高龙声音亢亮，带着一股兴奋欣喜以及邀功似的得意。
结果这句话喊完，整个大厅内一片死寂，聂永光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