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救她的男人不允许她去杀人。
她觉得只有跟着这个男人,她才像个人一样的活着,她才有了灵魂。
那是一种从所谓有的感觉。
舒畅,自由,无拘无束。
可是如今……
她就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醒了,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化为一江春水。
“让我陪你去吧。
就算死,我也不会害怕。”
无名指的眼泪晶莹剔透,只有最纯洁的人才会有这样美丽的泪水。
纯洁,从来没有**何精神之间的区分。
就算无名指是个娼妓,但她依然是纯洁的。
就像初生婴儿一样纯洁!
大红袍静静地望着无名指。
他不知道他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是快乐吧。
他是不是真的快乐?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个人就算将世上所有的荣耀和财富都独揽一身,等到夜深梦回之时,却无法成眠。
眼充满着满足的笑意,而心里却在流泪。
身在广厦万间之,内心的孤独感却让他依旧住在岩壁斗室。
这种感情若是说给那些聪明人听,他一定会笑你是一个白痴,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笨蛋。
真心的欢悦有多远?
珍宝,财富,权力,地位?
大红袍快乐么?
这种感情只有真正的真情真性之人才会了解。
就算别人辱骂讥笑他,说他是白痴,呆,他也不会在乎。
大红袍就是白痴,无药可救的笨蛋!
无名指突然转身,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平澜无波的眼睛充满着愤恨,变得利如刀锋。
她捡起了青石板上的票银,对小指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小指傻傻地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他不想走,也不能走。
他离开了这里,就永远不会拥有一个家了。
虽然,这并不是一个家。
“你走不走?”无名指不回头的问。
这句话也说得利如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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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息既逝的一刻,能改变这个世界,改变一个人,改变所有的命运。
无名指心痛苦,一种无语言表的痛苦。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一种沉埋在内心许久的感情,瞬间将她融化。
没等小指回答,无名指扭过头,不假思索的向大红袍冲了过去。
她突然抱住了大红袍,她的嘴唇冰冷,却柔软,芬芳,甜蜜如花蕾。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若是走了,以后再见也一定相逢如陌路。
如果现在走了,或许只有等到同往奈何桥时,才会相遇!
有人说,友情是累积的。
越久的友情就越是深厚。
君之交淡如水。
水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浓厚香誉的酒。
而爱情却是突然的!友情必定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而爱情却往往在一瞬间发生。
这一瞬间是多么辉煌,多么荣耀,多么神圣,又是多么美丽!
这一瞬间足以让时间停止,足以化为永恒。
风在窗外轻轻的吹,暮色已降临大地。
春天的黄昏,既明亮,又朦胧。
既轻柔,又热烈。
这一刻,整个世界的声音,忽然都消失了。
夕阳下只有少女温柔的眼波,树影底只有少女无尽的缠绵。
多少年后,当你再次回首,可还记得当年,曾有人对你,这样低声诉说心语么?
就像深深镂刻在心头那不死不弃的誓言!
请别再犹豫,张开双手,将那心爱的少女拥入怀。
拥入在那一片温柔的静谧之。
不知道何时开始,暮色的两个人影,变成了一个人。
他们没有如同火焰般的**,却有着温顺如水般的柔情。
“你一定要活着,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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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已经从外面栓住了,一个笑容如冰河解冻,春回大地,新生的花蕾在阳光下开放一样的女轻云般的飘了出去。
远方天际,夕霞飘飘。
云层隐约被一缕清风吹散,最后一丝暮阳悄悄闪过天空。
大红袍一个人站在破庙,唇角还留有一丝温柔。
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留下的?
人已走,没有人知道她会不会北上。
也没有人知道,她会在哪里等待心上人的归来。
就连大红袍也不知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大红袍痴痴地望着金黄色地平线,口喃喃道着半闲斋的两句诗词。
可是……
夕阳并非无限,人也不会长久。
却又谈何美好与婵娟呢?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春雨如蚕丝,欲连未连,欲断还休。
细雨洋洋洒洒的轻敲着皇城,静静地飘落在那片光洁的琉璃屋顶上,随着琉璃间的缝隙,滑出道道美妙的曲线。
此情此景,煞是好看。
太总是喜欢这样的天气。
因为绵绵的细丝,如一川烟草,使得满城风絮。
这会让他联想到,那淡淡婀娜的身影,那如同春雨般纯净的羞笑。
广信宫的寒梅,广信宫的薄纱,广信宫的那女……
“问卿今在何处,膈雨遥望,尽在杏花柳风间。”
太望着远处,思念入神,忍不住轻声低吟。
一阵阵急促的铠甲互击声,打破了这甜美的画面。
太忍不住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太问。
身旁的小太监连忙回答道:“陛下急招征西大元帅燕小乙大人回京。
听说,燕大人未尽盔恺,就急忙面圣去了。”
太的眉头依然微锁,淡淡的惆怅之情被一阵阵春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剩下的只有疑问和揣摩。
“陛下也终于忍不住了!”太叹了口气寻思道。
燕小乙接到皇帝密旨,连夜赶回京城。
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激动了,自己儿的鲜血还在眼前晃动,一向沉稳的品高手,此时双手开始微微颤抖。
监察院被围了起来,四季如春的陈院也被围了起来。
除非陛下亲旨,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
违者斩!
范闲望着眼前的燕小乙,望着他的手,望着他的弓,心依然一片平静。
叛逃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更加简单。
但范闲不想走出这最后一步,毕竟这里值得留恋的东西太多了。
他相信陈萍萍!
那夜之后,他已经确定了陈萍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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