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歌凤眸微眯,声音不似之前的清冷,倒是低沉醇厚,“谢姑娘。”
谢虞欢故作娇羞,掩面低笑。
孟朝歌心里莫名的讶异,她这是……
却听得她在他耳边轻轻道,“丞相大人,尚书说你帮我,是别有所求。”
孟朝歌讥笑出声,不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还是穿着小厮的衣裳,却依然掩不住她清冷独特的气质,她的嘴角还挂着让他觉得刺眼而又熟悉的笑,因为她笑得太假了,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都那样笑。
虚假却又颠倒众生的笑,确实迷惑了不少人,那晚不自主的吻她,怕是也被她蛊惑了。
“本相别有所求?真是可笑,不知谢姑娘身上有什么值得本相去求?”
他挑眉反讥,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谢虞欢不甘示弱,继续开口。
当孟朝歌听清她的话时,挺拔高大的身躯顿时僵硬,凤眸里的戏谑转瞬即逝。
“丞相,有人说,是因为我吹了枕边风,您才帮我的。真的是这样吗?”
说着,谢虞欢配合的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孟朝歌微微失神。
谢虞欢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
孟朝歌扑捉到了她眼里促狭,看她现在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被某人调戏了,孟朝歌脸黑的如炭一样。
“滚下去。”
薄唇轻启,他凉薄的眼神扫过她,带着丝丝寒意。
这该死的女人,就不该给她好脸色,否则都认不清自己的脸了。
不过他现在真是怀疑,就谢虞欢这样的女人是怎么在疆场上号令四方,是怎么平番乱的。
“丞相……今日坐怀不乱,真是让虞欢刮目相看,毕竟虞欢可是见过那晚孟浪的丞相。”
“谢姑娘,本相建议你去一趟清风楼,想要男人,就先看看自己有什么资本。
欲擒故纵,本相可不感兴趣。”
孟朝歌淡淡回道,愈发幽深的眸色归于平静。
谢虞欢堪堪的瞥了他一眼,扁了一下嘴,他居然还……那样说她。
在他心里,她谢虞欢就那样不堪吗?
“停车。”
谢虞欢对着车外大喊一声,驾着马车的宗庭失了神,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
宗庭猛拉缰绳,扭头大声道,“谢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谢虞欢狠狠瞪着孟朝歌,然后别开脸,像是赌气般,冷冷道,“你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辆马车能发生什么事?”
宗庭嘴角抽搐,他想了想,孤男寡女……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人火热纠缠的画面。
孟朝歌眼角轻颤,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
谢虞欢冷哼,掀开车帘,“我要下车。”
宗庭见她冷着一张脸,又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自家主子倒是正襟危坐,惬意的闭上了眼。
“我要下车。”
谢虞欢有些不耐烦了。
“谢姑娘……”
宗庭纠结着开口,想询问她究竟怎么了。
“让她滚。”
孟朝歌语气平淡,并无其他情绪,只是有些烦扰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谢虞欢气急败坏,不过……又对着宗庭妩媚一笑,声音如黄莺一样婉转动听,“我忽然想到昨日站的时候长了些,腿有些疼,你能扶我下去吗?”
宗庭默默咽下口水,他该怎么答?
宗庭向孟朝歌投去求救的眼神。
“滚。”
孟朝歌觉得头疼,倒是没见过像谢虞欢这样在他面前胆大妄为,不知好歹,欲擒故纵的女人。
谢虞欢静静的看着他,过了许久,就在孟朝歌以为她不在的时候,她道,“丞相,虞欢告退,抱歉,因着谢杜两家的事,让您为难了。”
多么客套疏远的语气,孟朝歌腹诽,为什么听着还是这么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