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有沈琰兄弟什么事了,可方才山脚下雇着的马车已经不在,三、四十里路兄弟两个总不能走路回去,就只能在祭庄这边等消息。
隔壁三、四里外就是个大村,有乡村野医在,倒是有几分真本领的,被请了过来,下了几针,乔氏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因乔氏被安置在东屋,沈琰兄弟就被请到西屋奉茶,大夫也出去开方子,东屋就只有庄头婆子与两个媳妇在。
乔氏环视四周,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脸上露出失望。
尚书府的亲朋故旧,多是猜到乔氏这两年“静养”是有猫腻在里头,可庄子仆妇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在她们眼中,二太太即便花白头发,看着有些狼狈,也依旧是富贵人。她虽穿着素服,可却是绣着暗纹,头上戴了精巧的银头面,手上一串银镯子,便也在旁躬身奉承。
二太太也不看那两个年轻媳妇,只看向婆子半响道:“你是张贵家的?”
那婆子忙赔笑道:“回二太太的话,正是老奴。”
这婆子看着虽粗鄙,规矩上却是不差的,二太太便道:“先前也是在府里侍候的?在何处当值?”
“正是,老奴当年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三等婢子,后来去了三老爷跟前服侍,等年岁到了就指了老奴家那口子,二太太不记得老奴,老奴却是还记得二太太。”婆子带了巴结道。
二太太就褪下手中镯子,递了过去,道:“我不耐烦人多,你陪我说说话
这婆子谢了赏,打发两个儿子下去,才往炕边站了。
二太太最是爱洁,眼下却顾不得屋子肮脏。
她方才虽浑浑噩噩地闹了一场,可对于沈琰兄弟之前的话也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方才乍看到沈,心情激荡之下,顾不得许多,如今躺在炕上,却是觉得不对味来。
她拧了眉道:“张贵既是祭庄庄头,那边香火都是张贵供奉?”
婆子道:“正是呢,老奴家那口子可不敢偷懒,三、两日就要往山上走一遭,圆坟除草,四时不落。虽说那老家伙贪几口杯中物,可素日勤快却是没得说,要不然大老爷、大太太也不会将这差事交给他这些年……”
乔氏沉默了一会儿,道:“孙家太爷的墓,也是张贵侍奉?”
婆子点头道:“那自然是,大老爷早交代过,孙家太爷的墓虽与沈家隔着一条道,可一应供应都是一样的,万不敢有所怠慢。”
乔氏道:“这三年来,孙太爷那边除了清明祭日,还祭了几次?”
婆子想了想,道:“四时三节都是不敢落之前有大老爷吩咐着,如今又有二公子在,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短了什么”
乔氏的手抓着身下褥子,道:“为何要看在二公子面上?”
这婆子像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神情闪烁。
孙家与沈家的渊源,在沈家世仆当众并不是秘密。这婆子看着面相老,实际上比二太太还要小两岁,当初二老爷为悔婚闹得翻天覆地时也是十来岁的小丫头,自然记得真切。
方才不过是一时没想到,如今被乔氏追问了两句,自然也想到其中渊源。她虽有心趁机巴结巴结,得几个赏银,可也只是巴结罢了,倒是还记得自己的正经主子是尚书府,二老爷这一房实际是分了家出去的,就是下人也是与尚书府这边的仆人并不混在一处。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