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紧紧的环着夜零,很用力的抓着她,怕她会跑。
沈亦欣是标准的千金闺秀,就算是哭泣,也都是那种沉默式的表达,没有声音,只有颤抖的身体。
千般万般情绪,在心头喉间翻涌。
所有的所有,都化作指尖的力量,她抱着夜零不肯放手。
夜零的心情也很复杂,她本来不想跟沈亦欣打照面的,她来休息室这边,只是想要张楚空先生的签名,只是遇到了这个意外。
如今场面,非她所想。
她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沈亦欣的后背。
拍了好久。
“欣欣,别哭了。”
一向爱搞事的夜零,也难得温柔的安抚着。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亦欣的肩膀微颤,右手用力的攥着夜零的衣服,那些积压的情绪不知该怎么宣泄。
哭泣和眼泪,成了最好的表达方式。
她一边摇头,一边抓着夜零不放。
过了好一会儿,沈亦欣才慢慢松开夜零,小心翼翼的说了第一句话:“曦曦,不要再走了。”
不管过去怎么样,不管现在怎么样,她只想留下她。
夜零叹了口气,拍了拍沈亦欣的肩膀,“先别说这些了,今天不是你师父的音乐会吗?你劝劝他吧,他今天不适合登场。”
沈亦欣知她这是转移话题,眼底蒙上一层落寞,手指在她衣服上又抓了抓,见夜零依旧没打算正面回答她的话,也懂了。
沈亦欣挽起一抹温柔大方的笑意。
夜零从大衣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沈亦欣接过来,珍惜的抓在手里不肯用,夜零干脆把一整包纸都给了她。
沈亦欣这才轻轻擦干脸上的泪痕,然后将整包纸巾小心翼翼的装进自己口袋。
因为失去过,所以现在的一点一滴,她都倍加珍惜。
沈亦欣收起情绪,走到楚空身边,腼腆的笑了笑。
“让师父看笑话了。”
“无碍,刚才是这位小姐救了我。”
“她医术很好。”沈亦欣在说起夜零时,眼睛都是放着光彩的。
楚空从她死寂了两年的光亮眸子里,看到了复活,心中甚慰。虽然不清楚这里面的缘由,但总算有人来抚慰自己爱徒心口的伤疤了。
夜零站在一边,轻咳着拨了下波浪长发,“我早就不当医生了。”
沈亦欣看她一眼,抿着嘴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夜零心虚的转过了头。
“师父,今天的音乐会,你就听曦曦的,暂时别登台了。以后等你身体恢复一点,咱们再登台。”
“机会,哪里还有机会……”
沈亦欣不想看他这种孤注一掷的样子,“一定会有的!”
“也许,你真的不该拜我为师……我这人脾气臭,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不知道怎么诅咒我呢,可怜连累了你,也变成了这样子。”
“师父,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沈亦欣有些哭笑不得。
夜零视线默默的落在沈亦欣带着蕾丝白手套的左手上,眼神微微一暗。
“师父,你就听我一次吧。实在不行,我可以替你登台,这两年,我也一直都在练习单手弹琴。”
这话说得心酸,楚空又是一番意难平。
就在他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直在休息室化妆的邵芸萱,总算姗姗来迟。